我心裏咯噔一下,:“您…您,別開玩笑,我才18歲,怎麼可能死那麼早。”
“你真的會死!”老秀才皺眉道。
“您沒開玩笑?”我心裏有些荒神了,誰不怕死?
“沒有,”老秀才刺破一個水泡,:“你聞聞有沒有覺得氣味很熟悉?”
“有點熟悉,好像是屍臭!”還真別,我仔細聞了聞,那股腐臭味,有點像屍體腐爛時發出來的臭味。
“這大熱,死者的屍體在堂屋停放七,你聞到過屍臭味沒?”老秀才又問。
“沒有!”我搖了搖頭,好似有點明白老秀才的意思了,“您不會,我身上的水泡實際上是屍斑吧?”
“不!”老秀才瞥了我一眼,“比屍斑更可怕,是煞泡”
聽著這話,我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地麵,眾所周知,人死後心中都會有一口氣,在玄學上來,這口氣被稱為煞氣,所以,人死後,都會舉辦一些儀式來祭奠死者,一則向死者表示孝心,二則就是破除死者的那口氣。
而煞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就像空氣一樣,誰也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就知道人死後會有這麼一種東西,老秀才口中的煞泡,我在葬經上看過,它是煞氣的固定形態,若中了煞氣,請道士向死者求求情,再燒些黃紙給死者,還有得治,但,煞泡這種東西,一旦染上有死無生。
想到這些,我心裏害怕極了,我才十八歲,剛賺點錢可以替父親分擔家庭負擔,怎麼能這樣死去,我是家裏的獨子,死了以後父母怎麼辦?
“有沒有破解之法?”我愣了半,憋出這麼一句話,那時的我,真的好希望老秀才可以點點頭,可終究隻是希望。
老秀才搖了搖頭,無情地將我的希望扼殺,:“聽由命!”
我失魂落魄地往家裏走,本以為得到葬經,可以在抬棺匠這一行大展鴻圖,沒想到出馬的第一場喪事,就染上這麼個玩意,當真應驗了杜甫的一句詩,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剛到家門口,郭胖子坐在門檻上,一見我來了,站起身,笑嘻嘻地:“九哥,大半夜踹哪家寡婦的門頭去了?”
我沒有心情理會他,淡淡地了一句,“你怎麼沒睡覺?”
“我在窗戶看你偷偷摸摸朝那頭走去,以為你去踹寡婦門,就跟了出來,後來想想,怕破壞你的好事,就在這等你了!”郭胖子笑了笑,:“趕緊,是哪家寡婦?明晚上我去把處破了!”
跟郭胖子在一起,無論多差的心情,都會被他逗樂,哪怕我知道自己快死了,也被他逗樂了,一腳踹在他那胖得不能再胖的屁股上,:“滾,你才踹寡婦門頭!”
著,我跟郭胖子倆人向家裏走去,一邊走著,一邊不經意地:“胖子,哪我死了,你能好好對待我父母麼?”
“你父母就是我父母!”郭胖子有些無意的拍在我肩膀上,用力蹭了蹭,:“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沒事!”我淡淡地回了一句,轉身向自己房間走去,就要走進去的時候,我轉過身對著郭胖子輕聲地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