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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哈爾濱，街道上的燈光渾紅。
映到我的雙眸裏，帶來一種黯然的神飛。這種說不出的苦澀與亞健康，透過髒兮兮的燈光，我紈絝一般倔強的步履蹣跚的在街道上徘徊。
隨手掏出手機，我漫不經心而又有些難以察覺的焦慮。
按下了HOME鍵檢查了過去的十幾分鍾裏是否有未讀信息和未接電話。整潔的桌麵給了我空蕩蕩的答案。我甚至開始厭煩自己的手機桌麵。
自己真是一個活在純真年代的幼稚晴澀的少年，一刻的心情能體現在這手機桌麵圖片上。一天換幾次手機桌麵的圖片也是正常的，遙想那時的自己，還真是有這閑情逸致來領略這來之不易的時光裏散發出的無趣童貞。
這是N年前的我？
沒錯！
N年代表著十年？八年？管他呢！那時候的自己不知道西班牙潛水特別爽，也沒吃過北海道的海鮮，不清楚房子與車對於自己身份是怎樣一種映射，更不明白人生在世為求一己私欲的自私自利。
理想中的自己似乎給自己一種自我束縛。然而自己卻始終想找到一個心靈的寄托，起碼那一時的自己沒有劃地為牢，束縛從一個方麵轉換到了另一個方麵，從一個注意力轉移到了另一個注意力……
“我現在在公車上了，回來的太晚了！你就不要來我家接我了，都怪家裏人婆婆媽媽的，給我裝了一大包衣服什麼的，拎著重得要命，十分鍾後就能到學校了，你現在就出來吧，給我買包煙。”這是十分鍾前她給我發的手機短信息，我從自己的公寓出門，步行至她學校經濟管理學院門口的公車站點大概十幾分鍾，途徑倉買我買一包煙給她。
這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三天。周末的晚上，回想已經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情景，隻記得第二天是周一，她要回來上課。
對於我來講，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故事背景也是陌生的，人更是陌生。第一次離家，第一次戀愛。當時的自己意氣用事的很，喜歡以自我為中心思考周遭的事物，追求的也是多樣的，所以陌生給我的感覺既有一些恐慌又充滿了期許。
剛才說到的“她”是我來到這裏接觸的第一個女生——阿離。
或許是運氣成分占了上風，緣分促使我倆走到了一起，多年後我也一直這樣認為，當初的感受卻完全不一樣。第一次經驗不足欠缺掌控力也好，誰又知道是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呢，總之就是莫名的發慌，顯而易見的新手的樣子搞得我總是誠惶誠恐。阿離卻不是這樣，處理我們的關係顯得老練了許多，總是遊刃有餘。
跟許多戀愛的年輕人不一樣，我與阿離從來沒有按部就班的開展我們的感情線。避過了逛街、吃飯、看電影，我們約會的主題多數隻有一個——泡吧！
沒錯！泡吧！
原本，接到阿離短信息的時候，我在宿舍樓對麵一個很近的網吧裏。之後開始打算是從一個網吧換成另一個網吧繼續的，隻是從我的學校搬到她的學校。居然在阿離的唆使下我們的“初夜”就這樣簡單而隆重的貢獻出去了。
在阿離的‘引誘’下，我們來到了她學校附近的一家網吧，她說自己已經兩天沒碰電腦了索然包夜玩個痛快。盡管才在一起三天，還沒有完全脫離對方的新鮮，彼此還有很多相互的新鮮感和吸引力。此時我的心頭不由的有些蕩漾起來，麵對女友提出的如此‘需求’，我又豈能不想入非非呢。然而現實並非我想象的那樣，阿離是個不折不扣的遊戲發燒友，外表溫柔的她內心隱藏著一顆漢子的心，她幾乎擅長了一切漢子喜歡玩的遊戲，這些一般女孩看似枯燥乏味的遊戲竟能激起她的操縱欲望，不管是男神經大條們發蹙的‘魔獸世界’還是另多少漢子玩家發狂的‘真三RPG’都在她手下發揮的遊刃有餘，透出一陣陣經過不讓須眉的味道。
盡管現在這樣的遊戲也不乏女玩家，但是在那個時候網絡時代萌芽的階段，這樣的女生還是蠻少的。
之前渾紅的燈光不見了。
包間內被戰火的氣息彌漫著，同時夾雜著煙味，嗆得我眼睛有些幹澀，我開始不停的揉捏著雙眼。麵對刺眼的顯示器，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致，於是早早睡著了。
這就是我們的‘初夜’，一個簡單粗暴慘不忍睹的‘初夜’。
印象裏，東北的冬來的確實要早很多，這是多年後離家工作的體驗。東北與其他地方不同，就算是中國北方的其他地區與東北相比都有很大的差別。
十一月的哈爾濱已經進入了冬的領地，而這一年的冬似乎溫柔了一些。
當我睜開雙眼望著天花板的時候，阿離還窩在我的懷裏熟睡著，頭發裏淡淡的香氣，陣陣的飄進了我嗅覺的敏感範圍之中。一個姿勢久了，我的肩膀有些酸痛但是我仍然紳士一般的充當著她的‘枕頭’。
我輕撫著阿離的手，滑滑的而又冷冰冰的。這才讓我感受到包間的溫度並不事宜，可能是因為今年還一直沒有大幅度降溫降雪的原因，導致服務場所為了節省能源而一直沒有開大暖風。
黎明的溫度已降至全天的最低點。我身後的窗簾已經不能抵禦寒氣的襲來，我回頭並將身後的窗簾拉緊。沒想透過窗簾的縫隙，我發現外邊下起了鵝毛大雪。從地上的雪花可以推斷出雪已經下了好一陣子了。
印象依稀明顯的是，三天前的晚上我和阿離在KTV的包房裏，慵懶的躺在沙發上。那個傍晚是我與阿離經過雙方同意正式開始戀愛的日子，那天是二十四節氣的小雪。
那一年的冬天確實很溫柔。因為印象中往年的雪都會在提前一個月就會到來。阿離一覺醒來，推開網吧門，深呼吸並手捧著門前的雪花用力的擲向天空，那一刻就像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