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元柳淩薇(2 / 2)

玄真輕喝:“元柳,鎮定些。”左手打了個淨心神咒於元柳身上。隨即將所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於元柳。

元柳聽後,蓮步輕移,來到李煦寧身前。口中默念法訣,快取出兩人一滴精血,緊閉明眸。片刻之後,徒然噴出一口淤血,仰長歎:“癡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玄真道人急忙往元柳體內輸入一口先真炁,助她調和經脈。隨即問道:“元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淩薇這丫頭自便聰明過人,年僅十二便成就玉液還丹,然靈魂先缺損,時常暈迷,我也未曾聽聞此等事情,隻能束手無策,想來師道家傳淵源,或許有其記載也不定。所以這次聽聞你們欲上龍虎山,便想一同前往。而且”著橫了玄真道人一眼,玄真“咳咳”兩聲麵色尷尬。

於是轉移話題:“那寧寧和這丫頭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方才打的那法決我竟未曾見過。”

元柳再次白了玄真道人一眼,不過還是道:“這是他們的命,我們還是別瞎攙和了,一切自有定。”

莫非玄真道人捋須思索著。

元柳打亂其思緒:“你還是先介紹下這少年吧。那兩個就不需要了,也就你會收如此兩憨貨。”

常臻常徵終於被提及,連忙出來刷存在感:“師娘,您為何老是叫我們憨貨,我們兩有名字,我叫常臻(常徵),他叫常徵(常臻)。”

元柳聽後麵頰紅潤,抬起右手,作勢欲打:“誰是你們師娘,你們不是憨貨是什麼,身為道士日日刷微博刷消息,身為道士開豪車寶馬,身為道士作怪自拍,你們自己想想哪個道士會像你們一樣?啊!”聲勢越來越高。

“不在江湖走,不知江湖陡。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就連菩薩姐姐也曾向孫悟空要過幾根毫毛的,哪知這潑猴不識抬舉,不懂規矩,竟然一毛不拔!是怕拔一根而散了宗。嘁!後來被壓在五行山下反思了五百年,此段簡短,常被人忽略不計,看似神話笑話,端的機明泄。自古及今,識時務者為俊傑,螳螂當道終遭滅。我欲吸風吮露,怎奈肉身有肚。我欲乘風歸去,怎奈通無路。不掌家不知柴米貴,不生兒哪曉父母恩?我才當了半年的監院就感到了無限的悲催,可是我又能向誰述出世人做入世事的內心糾結?誰又能理解行走在修道與市俗夾縫之中的無奈與孤獨?”常徵喃喃自語。

常徵的一番感慨令得玄真道人不由想起唐朝詩人李白在政治道路上遭遇了艱難險阻之後產生的不可抑製的激憤情緒,但李白並未因此而放棄遠大的政治理想,仍盼著總有一會施展自己的抱負,於酒宴之時留下千古名句《行路難》: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感歎人生道路之艱難,離筵上瞻望前程,隻覺前路崎嶇,歧途甚多,要走的路,究竟在哪裏呢?但倔強而又自信的李白,決不願在離筵上表現自己的氣餒,再次擺脫了歧路彷徨的苦悶,唱出了充滿信心與展望的強音: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詩仙李白尚且如此,我玄真信道,修道,明道,雖不才,不敢奢望如同元玄祖師般青史留名,脫地,卻也有一番誌向,那便是:

玄元忽開分清濁,青牛縹緲下瀛洲。

清音鶴鳴徹華夏,雄風獅吼震九幽。

一曲步虛凶穢散,千聲尊號戾氣收。

願吾道雨淨下,德光普照耀春秋。

玄真道人正思緒紛飛,感慨如今道門沒落,卻滿懷雄心壯誌之際,腰間突然傳來一陣抽痛,粗魯扯斷那紛飛思緒,回望去,正瞧見元柳玉手搭在自己腰間,顯然是其打亂了自己的心緒。不禁鬱悶出聲:“你你好歹也算個得道高人,怎麼如此少女心性?在輩麵前成何體統!”

再看李煦寧三人。常臻常徵此時早已穿過前廳,不知在哪拍照去了。倒是李煦寧將淩薇平放在前廳裏邊的羅漢榻之後,便一直站立在塌前注視著淩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