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雲兒似乎想留下來。我們為什麼不幫她查身世呢!”
“徐熙啊,上次在李府,小豆子鬧得那一出戲,已經讓我們身陷泥淖了。從那以後,李局長再也沒有來過,也沒有和我有什麼照麵了。以前不管是明爭暗鬥還是相互利用,大家都要相聚的,畢竟幾十年的交情。可是上次揭開了那次的傷疤,你知道對李家是什麼的回憶嗎?是李府最不堪,最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現在露出了一半在外麵,你說,李局長早就和我虛與委蛇了,現在正好,再也不來了。可是這也很可怕啊!整個廣州城的這些安保、特務都是他們家安插的,他們想殺人滅口,完全有機會。並且你昨天已經簽字擔保了,那幾次學生萬一有問題,說是地下黨,那麼你就要被抓走,知道嗎?”
徐熙聽到父親這麼說,情緒有些激動了。
“可是,爹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去送死啊。我們都是中國人,他們的理想也是讓中國更好,並且他們的政策似乎對大多數窮人更好,他們希望勞苦大眾都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而現在的國民黨呢,你看看貪官汙吏,還有這些內鬥,你就看看您和李叔叔吧,政見不同也就罷了,理想也變了。爹爹,我們跑是沒有用的,我們要奮力反抗……”
徐熙說完用手錘了一下桌子。
徐佑良則心平氣和說道:“年輕人的命更值錢。你的未來很長,不要做無謂犧牲。等你有了更多的能力,自然能做更多的事情。”
徐熙點點頭,說道:“這句話李鬱先生給我講過,爹爹,想到李鬱先生,我就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在北京的刺殺行動……實在是……”
徐熙不知道如何表達。
“你說起這個,我想起前些天見到李鬱了。他其實這些天一直在廣州,但是卻一直沒有找我們,可見李鬱現在也變了。變得小心翼翼了,那天我和他講話,他似乎就在防備我似的。”
“不會的,估計是周邊有人在監控您,李鬱先生察覺了。您想想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把您的兒子從層層檢查裏解救出來的人,對您需要防備嗎?他為了您的兒子都敢冒生命。”
徐佑良忽然轉身看著徐熙,這孩子越來越成熟了,有時候人長大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徐熙或許就是在哪個不經意的一瞬間變得成熟了吧。
徐佑良道:“你也趕緊去收拾包裹,和我一起啟程去南京吧。到了南京,咱們要多結交,了解事實,咱們的棉紡生意,要看著政策了。”
徐熙點點頭。
他也起身告退,隨後立即去找雲衣。
雲衣正在閨房中,看著花朵發呆。
“雲兒,在做什麼呢?”徐熙笑著問道。
“好久你不來玩了,熙哥哥。我就是發會兒呆。”
“雲兒,你想找你的身世,還有一些時間,不要灰心。”
“算了熙哥哥,這段時間義父不讓我們亂跑,如果不小心被抓起來,義父不知道要賠上多少銀子去贖回我們。我不會添麻煩的,這件事就像是義父說的那樣,隻有設局的人想讓我了解了,我才能了解。那人把這件事做的這麼漂亮,當然不想讓我知道最深的秘密……”
“雲兒,你不是說你姐姐在南京嗎?我們去之後,就正好去找她啊!”
“嗯,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現在連受到他的一封信就難了。”
徐熙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慢慢說道:“或許是忙吧。”
雲衣的臉色明顯不是太好,她內心有鬱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開。
“或許吧,到了南京我就去看她,徐熙哥哥也和我一起去吧。”
“你弟弟呢?”
“還不知道呢,這孩子十幾歲就在學校搞運動,現在在戰場上,不知道他會做什麼運動。”
徐熙笑笑。
“你們一家人都挺有特點的!”
“或許吧,我們一家人的故事太多太多了……我都一直沒有給你講我的幹爹呢,他的故事可以繞著廣州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