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把結婚當成分界線,同樣的兩個人,戀愛時跟結婚後的表現往往是不一樣的。戀愛的時候我打扮的跟變形金剛似的,能多酷就多酷,為了跟你結婚你讓我幹嘛都行,結婚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還吃飽了撐的費那工夫討好你幹嘛?男的還不快去賺錢養家女的還不快去洗衣裳做飯?還描眉畫眼紮領帶的扮什麼漂亮裝什麼帥?——這條分界線的適用範圍較大,總結起來就是一個簡單的比喻:看中某支昂貴的鋼筆了,攢了半年錢買來了,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使用鋼筆而不是欣賞鋼筆了。
徐則林和席夢思結婚了,倆人你儂我儂的蜜月期一過,就沿著千千萬萬對夫妻正在走的老路,過起了為柴米油鹽醬醋茶操心的小日子。小日子一過,雞零狗碎的事隨之造訪——囑咐你買鹽你忘了買我罵死你,提醒你做飯你不做你氣死我,等等。這些事都是小事,為這些小事吵嘴是夫妻間時有發生的事,並不新鮮,然而,也正是這些小事組合成了老百姓的日子,吵的時候生氣,過後再一尋思又怪有趣,無形之中還覺得心裏滿當當的,因為婚姻的實質之一就是對方會跟你吵嘴,更會對你不離不棄,無論對方有多少毛病,但凡想起家裏的那個他來,心裏總是踏實的。
戚小沐和傅卉舒雖然沒正式結過婚,而隻要兩人在一起生活的久了,就沒有鍋碗不碰鏟勺的,倆人少不了會為些雞零狗碎的小事吵吵嘴。比如戚小沐一旦不勤快了,傅卉舒就揪著她的耳朵罵;再比如傅卉舒一旦埋怨戚小沐做的飯不好吃了,戚小沐就跺腳放炮的朝著她賭氣。好在倆人打小就鬥嘴耍貧,吵吵鬧鬧是她們聯絡感情的一種方式,傅卉舒要是不罵戚小沐了,戚小沐要是不會賭氣了,倆人反而都不舒坦。更好在戚小沐在傅卉舒跟前實在是習慣了被壓迫,她打小就愛被傅卉舒管著,傅卉舒越罵她她越高興,她覺著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發火是好事——發火了,證明很在乎,誰會對不在乎的人發火?所以打是情罵是愛這句話,用在她們兩口子身上是十分合適的。
人生隻能有一次選擇,我支持向自己認定的方向摸索,遇歧途也不大哭而歸,錯到底,作為前車之鑒。——吳冠中。
6月25日,著名藝術家和美術教育家吳冠中先生去世,他的家人遵照他生前的遺願,不舉行遺體告別儀式,不開追悼會,他走的低調而淡然。吳冠中曾在中工藝任教,戚小沐和常娥曾聽過他的講座,倆人聽到他去世的消息後有點悲傷。當代的中國是個缺少藝術大師的年代,大師走一個少一個,沒有替補。對深愛藝術的人而言,吳冠中的去世確實是讓人悲痛的。不過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誰都躲不過,誰也跑不了,痛惜過後還是得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為調節心情,戚小沐和常娥分別買了一盆石榴盆栽,傅卉舒和史詩下班後圍著石榴抒發感情,傅卉舒說:“一草一世界,一木一乾坤,這銷魂的石榴,多麼讓人心動啊!”
史詩說:“好好的石榴樹不能在大地母親的懷抱茁壯成長,非給弄到這麼一個小盆裏,多麼,多麼,多麼地受罪喲!”
常娥吊著眼珠說:“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一盆盆栽也能引來幾聲偽文藝的驢叫,真受不了。”
“仙子你不懂,這年月就流行偽文藝,”戚小沐給石榴澆著水說:“我養花,你悲春,我勞動,你文藝,到頭來我活的健健康康,你活的愁眉苦臉。——這句話也挺文藝吧?”
傅卉舒和史詩同時朝著戚小沐和常娥的屁股踢了一腳。
七月初的一個周末,戚小沐和傅卉舒去超市買東西,半道兒上倆人一人買了一雙黃油油的虎爪拖鞋趿拉著走,一下子引來了回頭率——看鞋的。人被拖鞋搶了風頭,倆人鬱悶的不行,再看回頭率竟是如此之高,又得意的不行,這種的心情真是矛盾的不行。
來到超市戚小沐推著小車跟著傅卉舒轉,倆人有說有笑的挑了浴巾挑衛生巾,日常用品買了不少。
買護膚品的時候,戚小沐摸起一瓶雅思蘭黛抗皺保濕霜,瞅兩眼,蔑視地說:“我看這些高級護膚品都高級到牌子和玻璃瓶上了,裏頭那灘雪花膏還沒大寶好使。”
“你可真好意思呱唧著嘴皮說這種話,大寶好使你怎麼不用大寶?我買的那些護膚品你可沒少往你這張‘嬌臀’上抹。”傅卉舒捏捏戚小沐的臉蛋,嗤地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