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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玉的箱子隨著楚戈的人馬一同離開楚宮,在武安大街的酒肆旁暗衛們趁著不注意便偷偷把箱子轉了向,往西門去了。
而最前方的楚戈待著隊伍往北門走遠。
薑玉躺在箱子中左搖右晃,發髻早就亂的不成樣子,她用力的撐著箱邊而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換氣的小洞透出來的一點點光線。
等到她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以後,忍不住敲了敲箱子,喘著氣喚道:“我要出去,讓我出去。”
外麵沒有響應。
忍住腰疼,微坐起身子來敲打箱子,喚道:“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外麵依舊沒有響應,甚至抬著箱子越發生猛,左右搖晃,她隻好縮著身子以免撞傷,看來這楚王的確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不知過了多久,箱子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頭腦一片昏沉,手腳發麻,以為自己會被悶死在箱中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酒味。
黑暗中,她的雙耳敏捷了不少,隻聽箱外有人道:“離大哥,火把燃了。”
“多倒些酒下去。”
是那個暗衛!
原來楚王打的是這個主意,薑玉掙紮著喊道:“我死了,楚戈不會放過你們的!”
拿著火把的暗衛聽到,不安的握了握拳,“離大哥,楚軍師......”
“軍師終究隻是軍師,王上才是我們的主人,若是你今天放她活著,那明日你家老小隻怕會走上黃泉路。”
“恩!”
薑玉隻聽他一錘定音,箱子漸漸發熱,她在黑暗中不停的掙紮著。不要!不要!她不要就這樣死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楚戈!楚戈!”
林中蔥鬱,偶聽鳥兒鳴叫,看著這地火光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疼,好疼。”漸漸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她感受到自己的皮膚開始被灼傷,可以聞到被燒焦的味道。
本生就麵帶傷痕,現如今還要帶著一身焦骨去見父王母後,實在可憐。
“夫人,夫人!”
突如其來的亮色讓薑玉閉上了眼,猛然襲來的空氣讓她不停的咳嗽起來,等她回神過來,發現楚戈留下的暗衛,十八,正在與那楚王的暗衛抵擋著。
隻不過十八隻有一人,而對方卻有數十人,縱然他武功高強,也比不過對方的群攻。
“夫人,快跑!”
薑玉看著擋在她麵前,已被血染紅了衣裳的十八,突然就愣了,傻傻的站在原地。
“夫人,快跑,暗衛會從東麵來接應。”十八吼著推了一把薑玉,她整個人一抽,握緊拳頭往東麵跑去。
“十八,她跑不掉。”離惠一把打掉十八手中的劍,牽製住他的雙手吩咐手下道:“去追”
“是!”
“離惠,你可知楚軍師知道此事你會如何?!”十八趴在地上掙紮吼道,血水從他口中滴落,染紅了片片落葉。
“正是我知,我才必須要殺了她!”
“你怎麼可以不聽軍師吩咐,善做主張,你在犯多大的錯!是王上叫你這般做的?!”
“不是,是我自己。事後,我自然會以死以報軍師培養之恩。看著他!”說罷,離惠便跑向了薑玉跑走的方向。
“離惠!離惠!你會毀了軍師的!”
......
離惠沒有想到薑玉竟然會身帶劇毒之物,追上來的暗衛此時都已經倒地不起。“你很聰明。”他道。
“可是你很笨。”薑玉笑著,帶血的麵容隨著笑容綻開,又美又毒。
她手上拿著最後兩枚飛鏢,直直指向離惠後緩緩移開,右手一發力,那鏢已經死死的釘在了梧桐樹幹上。
最後兩枚武器,她居然廢掉。
看著她步步靠近,離惠心上一慌,隨後長劍一指,“你想做什麼?”
“你在害怕什麼,我不過是想如你所想。”
“你......”
“你不是想殺了我嗎?來啊!”握著他的劍尖,拉向自己的胸口,“殺了我!你就可以向你的楚王交代。”
離惠抽出劍身,後退一步,“......你在計謀什麼?”
“哈哈......怎麼,你還害怕了,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嗎?”她癡笑著往前一步,狠狠握著他的劍身。
見她這般癡狂模樣,離惠心一狠,握住的劍往前用力刺去,劍身入體,薑玉盯著他大笑開來,嘴邊喚著:“來了,來了。”往左方看去,離惠也隨之看去,不見人影,卻聽馬蹄聲起。
他來了。
終於來了。
這一切終於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