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警車牌照,不用管紅綠燈,車速更快了幾分,隻用了半個小時,就到了北郊一處項目工地上。
這是一個很大的住宅項目,因為到了年底,很多農民工回家過春節,已經處於停工的狀態。
在趙鋼蛋的引導下,葉楓來到了一處工棚。
工棚很粗糙簡陋,用複合板搭建的,根本無法擋風禦寒,掛著一個白熾燈,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房間內,簡陋的通鋪上鋪著髒兮兮的棉被,彌漫著臭烘烘的味道,讓沈碧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地上,躺滿了民工,足足十七八人,痛哭慘嚎呻吟個不停,有的骨折,有的頭破血流。
葉楓帶來了行醫箱,連忙打開,幫他們清理傷口包紮,接骨固定,貼上膏藥……
趙鋼蛋也學過一些簡單的醫療,也幫葉楓處理。
沈碧君束手站在一邊。她是千金大小姐,看這裏又髒又亂,早就想出去了。
葉楓一邊飛快地忙活著,一邊皺眉道:“唉,沈小姐,別閑著啊,幫忙啊!嫌棄他們啊?別忘記,你的俸祿,也是這些最底層的勞動者創造的!”
“我哪有?”沈碧君俏臉一紅,也連忙忙活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沈碧君還有點不舒服。
但是,當那些民工一句一個誠摯的“感謝”的時候,沈碧君忽然心裏洋溢起幾分暖意。
很快,這些民工的傷口處理好了,即使不會立刻痊愈,但也沒大礙。
葉楓洗了洗手上的血跡,皺眉問道:“咋回事兒?被打得這麼狠?”
趙鋼蛋一名戰友恨聲道:“我們幹了一年活兒,但工錢一直不給結。前幾天有工友去他們公司堵門要錢,都被打得很慘。大部分工友都借錢走了。但我們十幾個人不願意走,憑什麼不給我們工錢?但他們今天上午忽然來了幾十號人圍攻我們,讓我們滾蛋!這不是趕盡殺絕嗎?”
“他代號叫‘鷹眼’,原來是個狙擊手,但是他的右眼受傷了,現在也廢了,隻能在這裏打工!”趙鋼蛋在葉楓耳邊小聲道。
“唉,沒辦法,這是青雲集團地產公司的項目,他們和黑社會有勾結,誰都不敢惹!咱這工錢怕是要不回來了?”有個民工絕望地搖頭歎氣道。
‘原來是青雲會的項目啊!’葉楓心裏冷冷一笑。
“我們被打之後,打電話報警,但警方說是經濟糾紛,不出警!”有人憤懣地道。
葉楓微微頷首。
雖然陳明生現在已經與政法係決裂,但是,警隊大部分警員都和政法係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以說,陳明生也處於被架空的狀態。
“我兒子還在念大學,上學期學費還欠著,等著我拿了工錢好交學費,現在怎麼辦啊……”
“我老娘還在病床上躺著,這工錢可是救命錢啊,可現在……難道讓我娘等死嗎?”好幾個民工都流下了眼淚,又是哀傷又是絕望又是憤怒。
葉楓聽完後,點了點頭,道:“你們放心,工錢我一定幫你們要回來!給他們負責人打個電話!”
鷹眼應了一聲,摸出一個山寨手機撥通電話,要求麵談,索要工錢。
“哪個不開眼的還要工錢?想死?!”
隻不過了十來分鍾,忽然,砰地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趾高氣揚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