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話,奴婢(奴才)聽清楚了。”烏壓壓跪倒了一片人,無論是從韓家時就伺候太後的嬤嬤或者老奴,還是太後入宮後才收下的心腹,都在心裏反複揣摩著皇上話裏的意思。
很明顯,這是皇上在警告鳳翔宮的人,別輕舉妄動,或想著通風報信,如果去了兩個國公府,很可能會有去無回。
聽見兒子警告的話,韓太後萎靡地跌坐椅子上,兒子這哪裏是在恐嚇宮人,他這明明就是在告誡自己這個母後,怕自己派人去兩個國公府通風報信,看來不僅韓家要失寵了,自己這個母後也在他們防備的行列裏呀!
回到禦書房,景王跌坐在椅子上,神經高度緊張了那麼久,他感覺累極了。
“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自己這個皇上還站著呢,他一個王爺倒先坐下了,這也太過分了。”
“皇兄別客氣,您請坐。”景王一副主人翁的樣子,好像禦書房是他家書房,難得的大方,真是慷他人之慨,臉都不紅也不白的。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呀!”皇上也隨意的找個位置坐下,別看他表麵上顯的很輕鬆,隻能說誰累誰自己知道。
陳和連忙親手為兩人端來茶盞,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就悄悄退了出去。
“皇兄真的打算聽從母後的話嗎?”
“為什麼不呢!”
“你不怕他們狗急跳牆,東山再起嗎?要知道心慈手軟可是掌權者的大忌。”
“有母後在,殺了他們是不可能的,驅逐嗎?倒是一個辦法,可是哪裏有放在自己眼前更讓人安心的地方呢!更何況,他們不繼續運作,我們怎麼有徹底鏟除異己的理由呢!”
看來皇兄已經把當權者的運籌帷幄和張弛有度運用純熟了,他越是能幹自己就越輕鬆了,想到這是件美事,景王嘴角彎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你躲懶的時候,接下來有很多事等著你去做,要知道韓家已經在天禹隻手遮天多年,無論是財力還是人脈都是首屈一指的,沒個三年五載是拔除不幹淨的。”
“這個我明白,你放心外麵的事有我,我一定不會馬虎大意,為了穩妥起見,除了你我的心腹,我打算從地方調派一些人手來參與這件事,這樣也不用怕母後會秋後算賬了。”
“外麵的事就交給你了,韓家富可敵國,把他們交給外人我還真不放心。”
“皇兄不會讓弟弟白跑腿是吧,阿辰可是不小了,景王府也該為他的婚事做準備了,頭疼呀!”景王單手扶額配合著自己悲悲戚戚的描述,皇兄這麼聰明的人一定會體會出自己的意圖對吧!
“別在這裏惡心我,收繳的物品咱們就三、七開就好了。”兩個國公府得有多少私藏沒有人能準確估算得到,即使是一層,對於別人都應該是料想不到的美差,更何況是三層,那得是多麼龐大的天文數字呀!
“為什麼不是五五分。”景王覺得自己有點吃虧,出力的是自己,得罪人的也是自己卻隻得了三層,太虧了。
“你一個兒子就拿走了三層,朕呢!一大幫兒子不說,還有許多地方要填補,看來給你三層是不合適,要麼改成二、八如何?”
“臣第突然想起來有件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就先走一步了,明天我就走馬上任,一定讓韓家除了爵位什麼也剩不下。”
“也別太過分了,那麼多的人總要過日子,給他們留下一部分祖產維持日常,現在還不到最後關頭,不能讓母後和韓家抓住把柄,更不能讓韓家覺察出我們真正的目的。”
“知道了,其實韓家大部分財產都來自宮裏和母後那裏,我們就應該都拿回來就對了。”
“不管怎麼說那是我們的娘舅家,對他們痛下殺手,會讓很多人寒心的,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一定要小心,外圍的事情可以下手狠些,倆府裏勁量少動,聽見了嗎?”
“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別太認真好嗎?”
“你呀!”自己這個弟弟有時候侯還沒有阿辰穩重呢!”皇上搖頭道。
景王這次是真的走了,是怕皇上反悔還是惦記妻女了,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