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了一陣之後，秦咘姒的音量小了點，在雉城川的一問再問之下，她終於憋出口了一句話。
“爸比為什麼不要媽咪了？”伴隨著哭腔，她說得不清不楚的，但雉城川還是聽明白了。
鬧半天居然是這個問題……雉城川怔了怔，忽然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這該不會是秦若染教她說的吧？
他不禁轉頭看了秦若染一眼，卻發現她的吃驚一點都不比他少，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秦咘姒。
原來是他想多了……
秦咘姒抽著鼻子，眼巴巴地等雉城川的答案。
雉城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想來想去之後說：“等你長大以後就知道了。”
一聽這個回答，秦咘姒又哭了起來。
這算什麼回答嘛，等她長大那還要太久太久的時間了，久到她根本想象不出來。
天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長大，怎麼可以讓她等那麼久？
雉城川見她又哭起來了，心裏直喊糟糕，隻好手忙腳亂地安慰著。
“不哭了……”他揉著秦咘姒的腦袋，心裏隻覺得非常無力。
“我……嗝……不要長大，嗚嗚……”
秦咘姒一邊哭一邊還要說話，雉城川無奈地說：“好，那不長大了……”
這種事情可由不得她，時間說走就走了，現在還嚷嚷著不想長大的小女孩，轉眼就會變成大人的。然而，雉城川也是被哭得沒有辦法了，沒心思跟秦咘姒解釋這些問題，隻能先順著她的話說。
秦咘姒不太確信地看向他，似乎想知道他說的是不是認真的。
邊上，秦若染目睹著這一幕，忽然開了口。
“你應該在忙著準備婚禮吧，怎麼會有空過來？”她的話裏帶了諷刺。雉城川這一趟說不定還是特意抽出時間來的，他和何亦秋的婚禮應該有他忙的了吧？畢竟時間上就夠倉促的了。
雉城川一邊安撫秦咘姒，一邊隨口問秦若染：“你在乎嗎？”
他說完抬頭看了秦若染一眼。
秦若染被他問得愣了愣，一瞬間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
“我憑什麼在乎？”她嘲諷地笑了笑，“我可沒那個資格。行吧，是我問了不該問的。小姒，別哭了。”
秦若染的注意力轉到了秦咘姒的身上，剛剛才幫她擦過臉，結果現在又哭成了個大花貓。
聽了她的話的雉城川皺起眉，他讓秦咘姒從自己腿上下去，朝秦若染走了過去。秦咘姒狐疑地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連哭都忘記了。
秦若染本能地退後了一步，一臉警惕地看著雉城川。
“你到底怎麼了？”雉城川沉聲問道，“想說什麼就直說。”
秦若染覺得特別好笑，什麼她怎麼了，她怎麼了跟他有關係嗎？
“我沒怎麼啊。”她挑釁地揚起臉，“我這個樣子像有怎麼樣嗎？”
雉城川的眉鎖得更緊，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秦咘姒擔心地看著他們兩人，又想哭了，肩頭忽然一重，她回頭就看見了秦維宇。
“哥哥……”她小聲叫了一句，往秦維宇的身邊蹭了蹭。兩個小孩無聲地看著這一幕。
雉城川歎了口氣，說：“你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