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讓張琦過來，為什麼偏偏是她？那麼多老師，就招了一個最壞的回來！”
秦若染的情緒有些失控，一邊罵雉城川，一邊捶他。
“我千叮嚀萬囑咐，就怕老師的事情出什麼岔子，還問了你了呢，是誰說沒問題的！結果為什麼還是出了問題？”
“小姒一個人遇到那種事還不夠嗎？還要搭上一個維宇……就應該讓我自己找老師的，就不應該聽你的！”
她罵得好凶，雉城川怔了怔，然後便沉默著任她罵。
責怪他也好過自己鑽牛角尖，如果這樣能把心裏積累的負麵情緒發泄出來，那也是好的。
“你肯定沒有用心，一點兒也不知道為孩子著想！”
激動之中，秦若染罵出來的話越來越沒了理性，捶打的動作也越來越大。
忽然，她的手上傳來一種怪異的觸感，像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秦若染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在指甲上發現了點血跡。
這是……
她呆住了，抬頭就看到雉城川眉頭緊皺，正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他那張俊美的臉頰上，這時多了一道抓痕，其中一條見血了。
秦若染再次看向自己的手，這是、這是她抓的嗎？
剛剛過於激動，一直打雉城川，結果一不小心就失手了，抓破了他的臉……
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也逃不脫責任。
“對、對不起……”
秦若染慌忙道歉，“我不該撓你的臉……”
解釋的話在觸及那道傷痕時憋了回去，總覺得那像在為自己開脫似的。
因為這個意外，秦若染不像剛才那麼激動了，但是心情又一次糟糕了起來。
想到自己罵他的那些話，自己覺得有點過了。
雉城川用自己的手指碰了碰傷口，指尖染上了一點血紅，破皮了……
聽到秦若染的道歉聲，他暗自歎氣，“不用道歉，我沒有怪你。”
秦若染欲言又止地望著他，似乎不信他說的話。
“真的，你罵的對，都是我的錯。你怎麼罵，我也不會還嘴的。”
雉城川真誠地注視著秦若染，秦維宇那件事他心裏的愧疚其實一直沒有消下去。
看到秦若染難受他就更不舒服了，畢竟如果沒有請張琦，這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所以他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這些年他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這回本來是個關心他們的機會，結果反而被他搞砸了，還讓秦若染這麼痛苦，唉。
“臉……去擦點藥吧。”秦若染咬著唇說。
雉城川觀察著她的表情，不以為意地說：“不用，一點小傷，一會兒就好了。我是男人，不講究這個。”
秦若染的目光有些不安地在他的傷口上逡巡，也不知道她在為什麼擔憂。
雉城川看著她，忽然上前將她抱住，“這點小傷真的沒事。”他歎了口氣，說，“其實你可以試試依靠我，不要什麼都憋在心裏。”
懷裏的身體動了一下，雉城川連忙將人摟緊，生怕她跑了。
“現在有沒有舒服一點？如果還不夠的話，繼續罵我也行。”
聽到他縱容的話語，秦若染忽然覺得壓在自己心中的那塊大石格外的沉重，她撐得好辛苦，很想找個什麼地方將這重量卸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