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秦維宇應了一聲，心裏還是有點疑惑。
他其實還想問他怎麼這麼久才出來，但總有一種感覺，好像不問比較好。
他不僅自己沒問，還阻止了秦咘姒的好奇心，可是兩個人等了好久，都沒有見秦若染從裏麵出來。
再看雉城川，他又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完全沒打算去問一聲的意思。
秦維宇實在忍不住了，就自己走到洗手間的門口，敲了兩下。
“媽咪？”
他叫了一聲，隻想確認她在裏麵沒事。
秦若染聽到聲音身體抬起了頭，哭過的臉紅紅的，滿是淚痕。
她的嘴唇動了一下，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有點澀，估計聲音會很奇怪，就又閉上了嘴。
秦維宇沒聽到回應，更加擔心了，又叫了一聲，“你沒事吧？”
聽出他的擔憂的秦若染感覺嗓子恢複得差不多了，硬著頭皮回答：“媽咪沒事，一會兒就出去了。”
她裝出來的聲音非常平靜，什麼情緒都沒有，但聽起來卻顯得更加奇怪。
因為一個人平常說話時總是帶著一些感覺，像是輕鬆的、愉快的、心不在焉的之類，但是她現在的聲音卻幹淨得什麼也沒有，就跟機器一樣。
“哦，好……”
秦維宇感覺有哪裏不對，想了一下之後就走開了，沒事就好了。
洗手間裏，秦若染想著不能就這麼下去了。
她倒是想沉浸在這種難受之中，不管不顧，什麼也不去做，但是這樣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秦維宇他們擔心。
就算是為了他們，她也要振作起來。
不能再這麼自怨自艾了，她得起來麵對。
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逃避。
秦若染試著站起來，卻發現雙腿麻得厲害，她隻好扶著牆，一點點慢慢起身。
一步一挪地來到鏡子前，她隻是瞄了一眼，身體就僵住了。
鏡中的她狼狽不堪，眼睛紅腫，表情更是慘不忍睹。
可是讓她介意的並不是這些，而是脖子上的紅印子。
它們像一朵朵紅梅，在她的脖頸上盛開著。
一股煩躁從胸口升起，衝進她的喉嚨，秦若染皺起眉，伸手在一邊的抽紙盒子裏連抽了好幾下，對著這些吻痕就按了下去，用力地擦拭著。
她的動作讓脖子上的皮膚一陣發紅，但是卻消除不了吻痕。
又搓了一會兒，秦若染懊惱地扔掉了紙巾，心情差到了極點。她擰開了手龍頭，雙手並攏，掬著冷水往自己臉上撲。
這麼衝洗了一會兒之後，再看鏡子裏的自己，眼睛的腫終於消了一些。
秦若染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不受控製的情緒漸漸平息。
脖子上依舊是點點嫣紅，雉城川管這叫印記。
“印記……”
秦若染眼中一陣恍惚，手不自覺地撫上了那個部位。
方祁淩的血書也是這種顏色，說不來，那豈不是也算一種印記？
——彰顯著雉城川的罪惡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