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難過地聽著，沒有表態。
雉城川接著勸她：“還有醫生呢，她會越來越好的，總會認出你來的，隻是要再給她一些時間。”
聽著他難得溫和的話語，秦若染的心情稍稍緩和。
也許應該聽他的，她自己的女兒，不應該多給予一些耐心嗎？還有醫生，他們會為她治療的。
她想開了點，漸漸覺得秦咘姒的拒絕也沒那麼難以接受了。
現在秦咘姒才是受傷害最深的那一個，她這個做人母親的人不可以這麼脆弱，不可以被這麼一件事就給打倒，她要一直留在她身邊支持她。
這麼想著，秦若染的身體動了一下，準備起來。雉城川見狀放開了她，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
“我沒事了。”
秦若染說，她還是不看他的臉，“我會注意的，所以回去吧。”
雉城川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後說好。
他們兩人一起回到病房中，秦咘姒和秦維宇正坐在一起，兩個人本來像在說著什麼，但是一聽到門口的動靜，秦咘姒就像被驚到了一樣騰地看了過來。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也出現了警覺。
秦若染的身體登時就是一僵，雉城川感受到了，但是不久她又放鬆了下來。
她比照著之前讓秦咘姒害怕的距離，小心翼翼地往病床那邊靠近。
秦咘姒身體一抖，表情更加害怕，秦維宇在她邊上小聲地安撫她，卻也沒有什麼效果，她隻一心防備著剛進來的秦若染和雉城川。
雉城川擔心地注意著秦若染的一舉一動，見她還想過去，就將她拉住，秦若染立刻甩開了他，說：“我不去。”
他半信半疑，接著就見秦若染站住了，真的沒有繼續往前走。
在秦咘姒心裏，顯然存在一個安全距離，隻有超過了她才會尖叫。現在秦若染所站的地方，就是之前幾次讓她害怕得叫出來的位置之前。
不能再靠近了，秦若染心裏清楚。
“小姒，我是媽咪啊，你想不起來了嗎？”
秦若染壓抑著自己難受的心情，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跟秦咘姒說話。
一開始秦咘姒隻是滿臉緊張地盯著她，生怕她要過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發現秦若染還是沒過來，她稍微放輕鬆了一點點。
秦若染毫不厭煩地一次次地對她說，說自己是她媽媽，沒有惡意，知道她受了委屈，想抱抱她。
她的聲音本就很柔軟，這時刻意地放輕了之後，聽起來就更加柔和了。
秦咘姒臉上的緊張漸漸地消去，出現了一絲迷茫，似乎想不明白眼前的人和自己的關係。
秦若染看到她的變化，開心了一些，繼續溫柔地跟她說話。
“還是想不起來嗎？那也沒關係，你是媽咪的寶貝，媽咪唱歌給你聽……”
她輕輕地哼了起來，那是秦咘姒最喜歡的一首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