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維宇看著自己淩空升了起來,回頭看著抱起他的雉城川,那眼神分明在問:“你幹嘛?”
秦若染也愣了,接著就見雉城川把秦維宇放在了邊上的座位上,他自己則占了剛剛秦維宇的位置。
“你坐這兒。”雉城川把碗筷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這樣一來,他就坐在他們兩個中間了。
秦咘姒和秦維宇不太習慣,秦若染卻已經明白了。
以前他們兩個還比較小的時候,她照顧他們時就是一邊一個,這樣方便。
後來他們大了一些可以自己吃飯了,才漸漸地變成了兩個小孩坐一起。
沒想到雉城川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秦若染有點感動,自己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
菜上來之後,幾個人開始吃了起來。
秦若染難得不用管他們,一個人還挺清閑,對麵的雉城川就不一樣了。
他一會兒提醒他們菜很燙要小心,一會兒又拿紙巾給他們擦臉,還得注意營養均衡避免偏食,可以說忙得很。
秦若染已經小小地墊了下肚子,他卻還沒吃到幾口。
服務生將一盤蝦端上了桌,秦咘姒立即就嚷嚷著要吃,嚷完還偏過頭一臉期待地看著雉城川。
雉城川好好氣地笑了起來:“想讓我剝給你?”
秦咘姒狂點頭,雉城川夾了幾隻大蝦到自己盤子裏,任勞任怨地剝了起來。
先給秦咘姒剝一隻,再給秦維宇剝一隻,這樣輪著來,剝得還沒他們倆吃的快。
吞下一塊鮮嫩的蝦肉之後,秦咘姒忽然問秦若染:“媽咪,幹爹去哪裏了?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秦若染愣住,手裏夾著的肉片掉進了碗中。
突然間聽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像被錘子砸了一把,一陣陣的鈍痛起來。
上一秒她還在偷看雉城川剝蝦的動作,看得非常起勁,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下一秒她就被拉回了現實——存在血書的血淋淋的現實。
坐在對麵的這個男人,他那雙手不僅會給孩子剝蝦,還會殺人。
秦若染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雉城川剝蝦的動作早在秦咘姒提問的時候就變慢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瞥了秦若染一眼,然後把蝦肉放進了秦咘姒的盤子裏。
“怎麼突然想起他了?”
“幹爹也會剝蝦呢。”秦咘姒聲音悶悶地說。
雉城川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這個包廂裏雖然隻坐著他們四個人,現在卻像是忽然多了一個。
剝蝦是個很麻煩的事情,要把頭擰了,要剝殼,還要清理蝦線,剝完了他自己還沒得吃。
這麼麻煩的事情,為他們兩個小家夥做起來他卻甘之如飴。
這頓飯他都沒吃到什麼,卻覺得格外香甜,但是一聽到方祁淩的名字,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尤其是對麵那個女人到現在還在出神。
雉城川的麵容變得冷漠,之前的輕鬆愜意全部消失了。
“媽咪?”
秦咘姒沒有得到答案,固執地追問,“幹爹去哪裏了?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