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一下。”雉城川打斷了她的話，示意郭剛先出去，然後對秦若染說，“我們邊吃飯邊說。”
說來說去還是要一起吃飯，但是這回秦若染沒有幹脆拒絕的底氣了，她擔心雉城川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要讓她放棄撫養權，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她的氣勢弱了許多，非常無奈，“但是要先去把維宇接來，他一個人在家呢。”
“成，走吧。”
雉城川站起來，拎起外套披上，到了秦若染身邊時，還伸手在秦咘姒的腦袋上撫摸了兩下。
秦咘姒立即露出了親昵的笑，在他手心蹭了蹭，看上去很開心。
秦若染心情複雜，隻能告訴自己無視他，就當是帶兩個孩子去外麵吃頓飯。
雖然答應了一起吃飯，但她始終情緒不佳，一路上話就特別少。
秦維宇看到他們過來，有點意外，得知要一起去吃飯時，眼睛卻亮了亮，一行四個人往雉城川中意的餐廳去了。
服務生見他們四個人一起，以為這是一家子，向他們推薦店裏出的家庭套餐。
“正好四人份，如果不喜歡的菜可以更換……”
沒等服務員說完，秦若染和雉城川同時開口了。
“不要。”
“就點這個。”
兩人說完對視一眼，雉城川挑眉問秦若染：“有你不喜歡的菜？”
秦若染剛想隨便說個理由換其他的，兩個小孩已經湊在一起，開始跟服務生說自己的口味了，那服務員樂嗬嗬地開始記錄，秦若染到嘴邊的話頓時就說不出來了。
她訕訕地把抗議咽了回去，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就這樣吧！”雉城川合起菜單，那服務員微笑著離開。
點完菜後，秦咘姒跟秦維宇講她在書裏看到的故事，聊得很開心。秦若染麵無表情地坐著，壓抑著心中的無名火。
她努力忘掉方祁淩的事情，忘掉那份血書，忘掉自己被壓在那張單人沙發上……
隻是一頓普通的午飯，沒什麼的。
她不斷給自己洗腦，將心底那頑固的怒氣強行壓製住。
飯菜上來之後，秦若染沒有胃口，就沒怎麼吃，隻顧著照顧孩子。等她替兩個小家夥夾完菜，自己碗裏忽然也被扔進來一隻蝦。
雉城川收回筷子，關切地說：“你也多吃點。”
秦若染怔住，看著碗裏的蝦就像看見一個難以逾越的障礙。
吃吧，她下不去手，不吃吧，這又要怎麼辦？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她把那隻蝦夾了出去，放在了骨碟裏。
雉城川看見她的動作，筷子頓時就停住了。本想再給她夾的，這時硬生生轉了個彎，放在了秦維宇的碗裏。
“爹地，我也要。”
秦咘姒立刻要求和秦維宇同等的待遇，於是雉城川也給她夾了一筷子。
秦若染吃的很少，大部分時候在看他們兩個吃。
後來雉城川特地為她另外點的湯上來了，她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雉城川舀了一碗，端給秦若染：“不想吃的話喝點湯。”
秦若染搖頭，果斷地拒絕了，“我不要，你自己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