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想著想著，嘴角不知不覺地翹了起來。剛才的尷尬蕩然無存，隻剩下一股暖意從內到外，將她溫了個透徹。
想象了一下他在商場挑裙子的樣子，跟她的衣服稍微搭一點，不然別人一看就會覺得奇怪的。也不能耽擱太久，不然她要等急了。
再想象一下他對著一貨架的姨媽巾挑選的樣子，秦若染忍不住笑出了聲，頂著張一本正經的臉困惑地選擇姨媽巾，這畫麵實在很逗。
那個牌子的姨媽巾還挺貴的，他肯定就是按著價格買的，不然讓他怎麼選？而且袋子裏直接裝了好幾款，什麼日用夜用護墊，還有一盒棉條……
不知道服務員看到他拎著這麼多出來，會是怎樣的表情？
秦若染樂了一會兒，想到之前她的態度，有點糾結。怎麼辦，感覺很對不起他。
想著想著，一個人忽然在她腦海裏浮現，秦若染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
葉曉靜還無知無覺躺在醫院裏，勉強續著一口氣在，而把她害成這樣的人就是雉城川。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更別提懺悔了。
一想到這個事實，秦若染的開心就消失了，還為自己剛剛的表現感到了一絲愧疚。
葉曉靜對她那麼好，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她難過了。雉城川是害慘了她的人，不能對他抱有什麼心思。
他們兩個這一輩子，應該都不可能了。
秦若染這麼想著，離開了休息室。
雉城川沒回辦公室，也許是照顧她還沒處理好吧。秦若染把自己的衣物收進了袋子，放進辦公桌的櫃子裏，然後打開了門。
沒看到他的人，秦若染怔了一下，正覺得有點奇怪，就見他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個杯子。
“謝謝。”等他走近了之後，秦若染小聲地說，麵上帶著一絲微笑，禮貌卻透著疏離。
雉城川覺得有點怪怪的，秦若染是在跟他道謝沒錯，這份心意是真的，他感覺得到。但是為什麼總有一點不對勁？
一瞬間閃過許多念頭，他回過味兒來了，原來他想要的不是這種感謝。
心裏有一點點的失落，雉城川把手裏的杯子遞過去給她。
秦若染一愣，然後接了過來，淡淡的香味從杯子裏傳來，是泡好的紅糖水。原來他去茶水間是為了這個，公司裏有不少女同事，紅糖也是有備的。
端著這杯水，秦若染的心情有點複雜。紅糖水的溫度似乎調過了，她端著有微微的燙手，但是根據她的經驗，這種溫度喝著是正好的。
“多喝點水，注意保暖。”雉城川叮囑道，視線落在秦若染的著裝上，似乎在給它的保暖度打分。
秦若染壓抑著心裏的感覺，朝他點點頭：“多謝雉總，我會注意的。”
她這句道謝一說出口，雉城川的眸子就縮了一下，表情也冷了下來。
仿佛滿腔熱血被一盆冷水潑盡，這滋味很不好受。如果說剛才還隻是一點失落，隻是覺得有點不對，那現在就是哪哪都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