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這副樣子,雉城川挪開手,也不知道她聽沒聽見之前的問題,試探性地問:“做噩夢了?”
實際上,秦若染沒有做噩夢,可能是身體太過疲憊,這一覺她睡得很沉。
但是就在剛剛,她突然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好像有什麼很危險的東西朝她過來了,就在半睡半醒之間發出了那聲尖叫。等她睜開眼,就看到了雉城川。
既然人已經清醒,秦若染也懶得再去想剛剛那是怎麼回事了。
她無視了雉城川的問題,下了病床,把自己睡亂了的衣服理了一下。
昨天她是穿著衣服直接睡的,雖然不太舒服,但是她不想脫。
雉城川默默地看著她整理,他的手雖然能動了,但是依舊不是很靈活,整個人都有種無力感。尤其是他的腿,到現在還軟綿綿的,他懷疑自己走不走得了路。
“落寂在哪兒?”秦若染忽然抬頭向他看去,低聲詢問。
聽到這個問題,雉城川突然一陣失望。醒來看見她睡在身邊,他是有點竊喜的。本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完全可以找個機會,把自己丟下走掉,但是秦若染卻沒有這麼做。
他不禁想,她是不是還有點留戀,有點不舍?
這個想法在聽到秦若染的問題後受到了挑戰,她會不會是因為落寂才沒走?
因為沒有把落寂拿到手,所以還不能離開?
雉城川的情緒有點低落,和秦若染對視的一瞬間,另一個念頭閃現了。
也許她隻是擔心落寂,畢竟那是她媽媽的遺物……
這個猜想更好接受一些。雉城川分析了一會兒,決定賭一賭,“把我的公文包拿過來。”
秦若染愣了愣,他把落寂放在了公文包裏?
可是她已經找過了,沒看到。
想到這裏,她連忙去把他的公文包拿了過來,遞給了雉城川。
難道,是她之前找漏了?
秦若染一腦門疑惑,身體繃緊,看著雉城川擺弄那個公文包。隻要他把落寂拿出來,她就去搶,搶到了總得還給她了吧。
雉城川在裏麵摸索了一會兒,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真的從裏麵拿出了個東西。
這個東西被一塊絲綢包著,看不出裏麵是什麼,但從體積上看,很有可能就是落寂。
看到這裏,秦若染還在驚訝自己怎麼沒有找到,雉城川已經解開外麵的絲綢,把藏在裏麵的落寂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秦若染。
“這個公文包做了個秘密的隔層,進行了視覺上的欺騙性處理,不知道的很難發現。”
雖然秦若染沒問,雉城川還是看出來了,直接給了她答案。
落寂被他捏在手指之間,秦若染伸手接了過來。碰到它的那一瞬間,她的表情有了一些變化,從緊張的等待變為得償所願的解脫。
她把落寂放在自己的手心裏,緊緊握住。
東西拿到了,她牽掛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她該走了。
秦若染一個字也沒有說,直接邁開步子,就向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