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輕聲哭了起來。傷心欲絕的哭泣聲在公寓裏回響，有別人在的時候，她連放鬆地哭一場都做不到。
如果當著雉城川的麵哭，他會不會因為這個罵她、踹她？
小腿被他踹到的地方現在已經一片烏青。
秦若染哭了一陣，自己給自己擦眼淚，然後就縮在沙發上發呆。
臥室裏，熟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一聲一聲，連綿不絕。秦若染遲疑地看著臥室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才去接電話。
電話是方祁淩打來的，以前怕被雉城川知道，他都是借用葉曉靜的手機，現在大約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經過瑞士那一次，雉城川要是不知道方祁淩在中間做了什麼，他就不是雉城川了。
秦若染把電話接了起來。
“你怎麼樣？”方祁淩在那頭擔憂地問。
她無視了這個問題，反而問他：“你沒事吧？有沒有發生什麼狀況？你安全嗎？公司呢？”
方祁淩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起來。
“我很好，你別擔心我，反倒是你讓我很擔心。我想帶你走，上一次你什麼也沒跟我說，我放心不下。抱歉，那次是我失算了，你再忍耐忍耐，我一定會找到機會救你出來。”
秦若染聽說他沒事，稍微安心了一點。
雉城川拿方祁淩威脅她的時候，她就很怕他會對方祁淩做過分的事。想起雉城川的威脅，秦若染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也沒事，誰知道雉城川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秦若染？你在聽嗎？”電話裏，方祁淩看她沒有反應，叫著她的名字。
“算了吧！”秦若染忽然說，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淚珠。
“什麼？”
“我不想跟你走了，以後我們各過各的。”
“你說什麼？等一下，你是不是有苦衷？喂？”
秦若染無視了方祁淩的問題，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樣就好，這麼做是對的，不能再連累他了。
這一天到了中午，雉城川從公司裏回來，有點忐忑地打開了公寓的門。
視線在裏麵一掃，沒看到秦若染，她可能在臥室。
雉城川提著一包東西回來，是他在路上打包的外帶。看到餐桌上的東西一點沒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早上他勸了半天秦若染都不肯吃，他一氣之下就走了。
回來的路上還想著也許他走了以後秦若染就會自己去吃，沒想到她連碰也沒碰。
雉城川把幾乎沒動過的早餐全部扔進了垃圾桶，把新買的食物擺了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秦若染從洗手間裏出來，發現雉城川在後，立刻跟見了鬼似的，就要逃回去。
雉城川眼疾手快，本能地就追了上去，在她跑進洗手間之前把她捉住了。
他冰冷地看著麵前的人，陰狠地說道：“去哪兒？還想在洗手間裏藏一輩子嗎？”
秦若染被他抓住後就放棄了掙紮，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