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一臉悲慟，想到過世的媽媽，這一步她就怎麼也邁不出去。
“你聽我說。”方祁淩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阿姨一直很關心你，你是她的寶貝，隻要你過得好她就會開心。”
“你想想，她如果知道自己成了你的負累，被拿來威脅你，她會開心嗎？看到你因為她被迫接受不幸福的生活，她難道不會愧疚？所以別讓阿姨為你擔心，好不好？”
聽到這裏，秦若染眼裏的掙紮漸漸弱了下去，看上去有點想哭，但這眼淚終究還是沒落下來。
方祁淩抓著她的手緊了緊，再次邁出了腳步。
秦若染踉蹌著跟上，眼睜睜地看著公寓的門在她麵前關上。
她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並且不會再回來了。
再見！
看了最後一眼後，她忍不住在心中默念。
方祁淩的車就停在外麵，同行的還有一名陌生男子。
在上車之前，秦若染四處張望了一下，就見到了被藏在綠化帶裏的冷箐。她躺在那裏，應該是被打昏了。
有一瞬間秦若染對她感到愧疚，但是轉念一想，她們都隻是為了自己，這愧疚有什麼必要？
“上車！我們要趕飛機。”方祁淩急切地催促著，生怕慢了一步她就不會離開了。
秦若染連忙上了車，和方祁淩一起坐在後麵，同行的男子則坐上了駕駛座。
車子躥了出去，方祁淩拿出一個不大的文件袋，交給身側的人，“這是出去要用到的文件。”
秦若染打開一看，護照簽證一應俱全，也不知道方祁淩是怎麼辦到的。裏麵還有一張機票，正好是今天的飛機，難怪方祁淩一直催她。
“我在國內還有一些事情，處理完了才可以來接你，所以晚了一點。”方祁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閉口不提剛剛經曆過的事情。
“公司的事情嗎？”秦若染眼神有些飄忽，疑惑地問。
“算是吧！”方祁淩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沒有多作解釋。
秦若染感覺他話裏有話，不過她想到自己的前路，既感到迷茫又覺得惆悵，沒心情進一步探究。
“還有一段路，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方祁淩體貼地說。
“嗯。”秦若染應了一聲，她的人不累，但她心累。
在她閉眼的瞬間，一個疑問浮上心頭：雉城川今天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深夜，雉家公司。
燈火通明的大樓內，大部分座位已經空了，但是還有零星幾個人正對著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
雉城川從他的辦公室出來，疲憊地對他們說：“今天就先到這裏了，都先回去吧！”
有了他這句話，還在加班的職員紛紛停了手。
工作是做不完的，老大都同意了，他們沒必要再瞎積極，於是一個個喝水的喝水，伸懶腰的伸懶腰，都準備回去了。
而雉城川則在說完後，回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你回來了沒有？”他給在外麵的郭剛打電話，因為臨時有急事，就讓郭剛趕去處理，車也被他開走了。
“馬上就到。”
聽到這話，雉城川抬手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聲線清冷，“那我下去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