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染在他懷裏劇烈地掙紮著,急劇的呼吸聲就在他的耳邊。
感受到她的反抗,雉城川也不惱,反而柔聲哄著:“對不起,我爸病得比較重,我一直在照顧他,走不開。你別生氣了,一有時間我就過來了。”
秦若染聽著他的解釋,怒氣漸漸地弱了下去。但是她不是接受了他的道歉,而是心變得越來越冷,連怒火都被凍住了。
雉珞戰病得很重一直在照顧他走不開?
他說很忙走不開,卻有空去砸她媽媽的墓碑?
雉城川砸她媽媽墓碑的動作,已經刻在了秦若染的心裏。他每多說一個字,他做的事情就會在她的眼前浮現。
秦若染不想理會他,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慢慢地閉起了眼睛。
而抱著她的雉城川看她不說話了,以為她還在因為孩子的事傷心,愧疚地問:“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看秦若染不回答,他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擔心地說:“你想睡就睡吧,我不說話了。”
她已經睡醒了,但是她現在不願意看見雉城川的臉,不想聽到他的聲音,幹脆就裝起了睡來。不知不覺間,還真的睡著了。
另一邊雉家,雉珞戰的書房。
雉珞戰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這個據說重病了的人現在身邊沒有看護,看上去沒有病患常見的那種虛弱。他的不遠處坐著沈婭靜,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沈婭靜麵帶微笑,語氣輕鬆地說:“伯父,計劃進行得很好,一如預期,中間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雉珞戰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他從位子上站起來,慢慢踱到了窗邊。他回頭看向沈婭靜,眼中既沒有欣喜也沒有焦慮,平靜地說:“多虧了你想出的辦法。”
沈婭靜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沒一會兒,她的臉上又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其實我心裏挺不安的,欺騙了城川,毀掉別人的墓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
雉珞戰的嘴角扯了扯,沈婭靜的用詞已經比較溫和了。不別人一般管這種事叫“缺德”。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兩個字根本不算什麼。
他注視著沈婭靜,讚賞地說:“你比你妹妹聰慧,她太莽撞了,但是你還不夠狠。”
“您說的對。”沈婭靜虛心接受了雉珞戰的評價,心中卻在冷笑。
這個“不夠狠”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雉城川的父親看人眼光也不怎麼樣啊。她設計的這個局,非但沒有一點愧疚,還開心得很。
為了達到目的,掘個墓算什麼?
隻不過她不想讓雉珞戰覺得她太狠,想稍微表現得善良一些,才故意這麼說的而已。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沈婭靜就離開了冷家。
與此同時,醫院裏,秦若染忽然尖叫了一聲“媽媽”,然後渾身冷汗地醒了過來。像是在躲避什麼東西似的,她縮著身子,驚恐地看著周圍,然後忽然怔住。
原來這一切是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