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荀智友擺擺手,“剩下那些,我也懶得一一來算了,李主任雖然不是做會計的,這點小賬總會算吧!那麼多房子,賣下來給村民平均每戶分五塊錢。還是發的一個賬本,後麵直接抵了上交款。也就是說,村裏賣掉那麼多公有財產,實際上百姓沒得到一分好處。”
“抵消上交款,不也是減輕村民負擔麼,怎麼就叫沒好處了?”
李主任咬著牙狠狠瞪著荀智友,“小荀,不同的時間,事情也不一樣。現在就是這政策,賣東西就得走那些程序,怎麼就和你說不明白呢?”
“說明白?”
荀智友冷冷的點頭,“好啊,那李主任就和我說個明白!為什麼當初那麼多的公有財產,都不是公開拍賣,而買那些的,全是你們村幹部的親戚?還有賣掉的糧管所和希望小學的錢哪裏去了?為什麼這裏幾百戶人家的公路沒有水泥路指標,鐵山關那邊就有了指標?就因為你李主任的老家在那邊麼?”
“我懶得和你說這些!”
李主任沒好氣的擺手,“總之就是那樣,你想買那空置的小學,就等到村裏開會出結果。”
“懶得和我解釋是吧?”
荀智友點點頭,“那行,我馬上去給小嬸和我媽說,讓他們邀這個村裏那些房子垮了的人,都到你們村委會住著。大家可是什麼都沒了,連被子都沒搶出來一床,這些人住在那邊,我就不信你們能看著他們餓死凍死!”
“你…你…你……”
李主任伸手指著荀智友,聲音都變得有些結巴,“你怎麼也是個有知識的人,不幫忙想辦法解決問題,怎麼反而鼓動村民鬧事呢?”
“這叫鬧事麼?”
荀智友朝著李主任逼近一步,“你是不是搞錯了?這邊發生了災難,百姓無家可歸,那本來就是你們的責任好不好?國家的掃茅工程下來多少年了?你們掃的是什麼茅?掃掉的都是你們自家和親戚屋頂的瓦,修建洋房買豪車!還有精準扶貧,這話也說了那麼多年,這邊的指標是不能再有一棟老木屋,不能有一個危房!可是現在呢?不過是一場凍雨,那麼多房子塌了,不知道多少人死了?你給我說說,倒掉的可有一個水泥房了?你們又是怎麼扶貧來著?扶的是你們的腰包麼?不想辦法解決問題,我這自己掏腰包,帶頭去買空置的房子,不就是在教那些沒有房子住的村民怎麼解決問題麼?你們手裏有空著的房子,不想著安置災民,反倒是卡著不賣,是想這些人都凍餓而死,不拉村裏平均收入的後退呢?還是說你們是想趁火打劫,坐地起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