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都是純淨的白色,‘媽媽,這是天堂嗎?’‘不,這是天堂的下一站,叫做——生命的晨曦。’”
昏黑的夜空,沒有璀璨的星痕,沒有風的躚舞,周圍的一切都被這夏夜悶熱的空氣包裹著,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疼痛。
醫院裏,安靜的走廊盡頭,隻有一個高壯的男人急切的踱著,大口大口的吞著煙,不時地回頭望望,又低下頭,重複著剛剛的動作。門上方“手術中”幾個紅色的大字赫然亮著,像是無數條小蟲,爬到了他的心裏,令他忐忑不安。
隨著幾聲急促的腳步,他抬抬頭,看著家裏人全部趕到了,他隻是抬起手指了指那扇門,大家也都沒有做聲。他靠在牆上漸漸地蹲坐下去抱住了自己的雙腿,緊捏著褲腿,靜靜地等待著,祈禱著。
“哇哇......”
隨著幾聲孩子的啼哭,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他們趕快圍了上去,醫生微笑說著:“恭喜,大小平安”。眾人跑進去,看著一個嬌弱的小寶寶閉著眼,依偎在毛巾被裏。看到孩子,他興奮地笑著。一個中年的老男人也湊過來,看著被子裏的嬰兒,粗糙的手顫顫地向嬰兒的臉伸去,又縮了回來,回頭傻笑著問道:“是男孩是女孩?”醫生禮貌微笑回答:是個乖娃,是個女孩。”
“女孩?”中年的老男人臉上的笑,刹那間靜止在了臉上那因衰老而褶皺起來的皮肉上,轉身急促的走出了病房,啪——房門被狠狠的摔上,又快速的彈開,整個走廊,似乎都回蕩著門被摔疼的嘶喊。一旁笑得正歡的高壯男人,微笑也轉瞬變得黯淡,嘴裏念念的說著:“女孩?女孩!女孩......”邊走出了病房,消失在了走廊。隻留下一個矮胖黑的中年女人,搔弄著並不成型的卷發,狡黠的笑著,說了句祝福,從門外帶上了高壯男人離開時,忘記關閉的房門。
空空的病房裏,躺在床上的女人輕撫了一下女孩的頭,躬著身子吻了一下女孩的臉,一滴滴晶瑩的淚從女人蒼白虛弱的臉上劃過,滴落在女嬰的唇上。孩子或許感到了苦澀,哭的更凶了。
外麵一縷清澈的晨曦,透過窗子射進了病房,把病房照耀的一片潔白,像是天堂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