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了西夏兵的服裝,戴上了帽子,弄了幾捋小辮子壓在帽子下,感覺跟西夏人差不多。
路上遇到好幾隊西夏巡邏兵,都被我以上廁所拉肚子蒙混過關的騙了過去,一路走走停停,找到了城內菜市口。
這菜市口一般都是行刑之地,而這裏也不例外,上百具屍體被吊在邊上,都是這幾天新殺的“刁民”,用以殺雞儆猴,震懾那些不聽話的新兵們的。
寬敞的空地上,烏壓壓的或蹲著或躺著十來萬人,就這樣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邊上圍著一大圈柵欄,雖然一看就不怎麼結實,可是還真就無人翻越。
幾百個全副武裝的西夏兵,拿著彎刀在一邊兒溜達,可能是看著這些人。
唉,幾百人壓製十來萬人,我咋感覺這就如同某某大屠殺裏麵,一大部分卸下槍械的軍人也是麻木的被那人數少的可憐的鬼子兵幹掉,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一個頭頭模樣的西夏兵站在頂頭,腳下踩著一張椅子,大喊著,“都給我聽著!那些人就是不聽話、不好好訓練的下場!等擊退了敵人,就放你們回去!每人還發八千貫賞錢哪!”
十來萬百姓兵不知是聽不到還是沒聽到,還是說聽得多了麻木了,反正一個個的毫無波瀾,都低著頭,頹喪的坐在那裏,一點反應也沒有。
那西夏頭頭也不介意,又喊到,“你們誰要是不老實不賣力氣,就等著和你們的家人一起接受懲罰吧!”
這句話倒有些效果,不少人捂住了臉。
我偷偷的來到菜市場一角,看著眼前的景象,想了想,計上心來。
從混沌戒中取出幾百張共一萬兩銀票,又一把拉過一個西夏兵。
“誰?!……嗯?怎滴?!”那廝嚇了一跳,待看清是自己人後不爽的問道。
“兄弟,我剛從州府過來,舒王大人見大夥操勞辛苦,特地讓我來給大夥發銀子,並讓你們去歇著,馬上有人來換你們!”
說著我將手裏的銀票拿了出來,“給你,別他娘的貪汙啦,小心腦袋,去跟你們頭兒說下,到校場集合等著,那邊還有不少酒肉慰問品要發,抓抓緊別其他兄弟搶光了,還有其他城防的我也通知過了呢。”
那西夏兵看著銀票,眼睛裏早就放出光來,又聽了我的話,連忙點頭應道,“真的假的?!好好好!有勞兄弟!”說完一抱拳,屁顛屁顛擠到前頭找頭頭去了。
那頭兒正唾沫星子、嘰嘰歪歪官話講的歡實,猛然被人打擾,有些不悅,待那西夏兵附耳說完,前者立馬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把抓過西夏兵手裏的銀票,然後便場內大喊著,“兄弟們都跟我走!舒王有賞賜!”
說完帶頭領著自己幾百當班的兄弟呼啦啦的跑了。
看著他們都走開了,菜市口隻剩下一群百姓兵,為了以防萬一,我又在暗處喊了兩嗓子,“還有兄弟沒去領賞賜的麼?!還有沒有啦?!晚了沒有了別嘰歪啊!”
場內人一個個的麵麵相覷,沒什麼人應聲。
看樣子確實沒人了,很好,我偷偷摘了帽子小辮,竄進人群。
“嗚嗚嗚”,來到一個正在掩麵痛哭的漢子旁邊。
“哎,你哭啥?不想當兵也不用哭啊?!”我問道。
“你知道什麼!”那漢子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了我一眼,“打仗俺不怕!可是為了這樣的人打仗!實在不值!俺爹都被他們打死了!要不是為了俺娘……”
“哎哎,你又憋屈個什麼勁兒?!”我看著旁邊一個家夥問道。
“我和兒子都被抓來了,老婆子都不知道怎麼樣了……”
“哎,後麵那個摳腳丫子,你低著個頭思考人生哪。”
“我的家完了,啥都被搶了,老婆也被糟蹋死了……”
看來這裏麵的家夥們都是些慘貨,無人幸免。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高喊到,“鄉親們!你們都是被迫抓來的吧!你們的家庭也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吧!”
我這一喊,一大片人抬起了頭看著我,不知道我這個人要幹什麼。
“活該!”我罵道,“就你們這德行和膽量,活該被抓來當壯丁!我覺得當豬都是抬舉你們!”
我這話一出口,頓時犯了眾怒!一片各種方言鉤織的罵聲頃刻朝我噴來!
“草!你算什麼東西教訓我們?!”
“格老子的!幸災樂禍老子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