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煦這邊則恰恰相反,蘇煦毫不猶豫的跟李漢生講起了段子,在蘇煦的眼中,仿佛李漢生不是一位高官,而儼然是同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老鐵。
酒過三巡,話入正題。
作為一名不應該知曉案件細節的普通市民,蘇煦很快就得知了本案未向媒體公開的一些細節。
“女裝大佬?”
蘇煦一臉訝然。
同樣感到驚訝的,還有惴惴不安坐在一旁的趙瑞海。
“酒吧有監控,監測到了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由於喝醉,誤入了男洗手間,不久之後,她又歪歪扭扭走了出來,過了大約兩分鍾左右,死者掙紮著從洗手間裏爬了出來。”
李漢生遺憾說道:“由於洗手間裏沒有監控攝像頭,所以我們無法得知凶手的具體作案細節,隻能從屍檢報告當中得出結論--死者被注射了大量細鱗太攀蛇的蛇毒。”
“細鱗太攀蛇?”
蘇煦重複了一遍。
“嗯,這種毒蛇,其毒液的毒性,相當於響尾蛇蛇毒的300倍,眼鏡王蛇的20倍,最麻煩的一點是,在我國國內,鮮少有醫院備有這種蛇毒的解毒血清,據初步了解,在明珠市是不存在這種醫院的。”
李漢生沉聲道:“換句話說,即使死者在被襲擊後的第一時間就被送進醫院搶救,也難逃一死。”
蘇煦分析說道:“趙詠鯤是一名強壯的成年男子,就算他喝醉了,突然被襲擊,應該也會有所反抗才對,隻要他跟凶手發生過扭打,那麼在他的指甲裏頭……”
“微量物證遺留這方麵的調查工作,一籌莫展,趙詠鯤的確抓掉了凶手的幾根頭發,可是--那是假發。”
李漢生搖頭道:“凶手應該是喬裝打扮成為一名妖豔女子的,那天在酒吧裏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日常穿著,因此我們也無法以此為線索,去推定凶手的身份。”
蘇煦深思了一陣子,突然說道:“細鱗太攀蛇的蛇毒,在大陸,應該是相當不容易搞到的吧?既然那種蛇在我國不存在活體,那麼能夠獲取此種蛇毒的渠道,必然範圍很小。”
“細鱗太攀蛇,主要分布於南半球與東半球之間的幹旱平原與草地,在不少國家都不是什麼罕見的蛇類,假如有人在當地采集一瓶毒液,隻要液體容積不要超過100ML就能過機場安檢,帶回這邊不存在一點問題。”
李漢生說道。
“想必沒有多少正常人,會帶些蛇毒回來,作為出國旅行的紀念品吧?”
蘇煦若有所思問道。
“那是一種效力非常強烈的動物毒液,當然不能作為旅行紀念品,它的用途,有且隻有一個--毒殺。”
李漢生微微點頭。
“有沒有這種可能……趙詠鯤,並不是第一個死於這種毒殺的受害者,在他之前,是否也存在著一些類似的命案,不僅僅局限於明珠,在其它的省市,會不會也有受害者死於動物毒液的命案記錄呢?”
蘇煦問道。
“聰明,你的偵查思路,與張全是一樣的。”
李漢生意有所指問道:“該不會,那小子早就向你彙報過工作進度了吧?”
“李局您可真會開玩笑。”
蘇煦歎了口氣,瞥一眼趙瑞海,意味深長說道:“詠鯤啊,挺好的一小夥子,跟我很熟,我倆交情很深呐。”
李漢生毫不含糊舉起酒杯,與兩人一碰,平淡說道:“就算你們交情不深,這也是市局眼下的頭號大案。”
趙瑞海沒說什麼,一口喝幹了杯中60度的白酒,隨後翻轉酒杯,亮給李漢生看。
蘇煦拍了拍趙瑞海的肩膀,輕聲安慰道:“放心吧趙老哥,人間必有公道在,這件事,我盯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