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如林接口道:“這可巧了,我老婆也喜歡研究各類海外的菜式,她對西西裏的菜式也是情有獨鍾的,我好像上次聽她說起過這個porchetta,原材料是乳豬對吧?”
“當真?”
付向榮來了興致。
“我回去問問,說不定她會做。”
丁如林提議說道:“不過,這東西做一次,應該是有點麻煩的,而我家就兩張嘴,一餐估計也吃不完,不如……到時候你來我家,一同嚐嚐我老婆的手藝?”
付向榮雙眸微斂,據他了解,丁如林擔任CEO這麼久了,還從未請公司任何一名同事,去他家裏吃過飯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付向榮看一眼丁如林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溫和目光,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
首席財務官的辦公室裏,蘇煦坐在楊若詩對麵,低頭看著潔淨的木地板,一言不發。
楊若詩在數落著蘇煦,原因是劉思怡最近正在查案。
而她追查的,是一件相當無聊的舊案。
沒有意義,而且年代久遠。
年底了,萬事屋業務不忙,其實也不能說沒業務可接,主要原因在於程實身在外地,因此萬事屋的那些新人根本就不敢接那些大CASE,而找貓找狗之類的小CASE,萬事屋早就已經不搞了。
偏偏正趕上劉思怡放寒假,閑著無聊。
劉思怡與萬事屋,可謂是一拍即合。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劉思怡沒事兒幹的時候常常去任雅柔那裏玩,也就是青荷瑜伽館,在那裏認識了無論身在何處都氣質脫俗的藍嫣兒,而藍嫣兒身上仿佛有著一種神秘的特質,那種特質……容易生事。從任雅柔那裏,劉思怡得知了藍嫣兒曾經墮過胎的事實,她打算追查的,正是這一點--那個男的究竟是何方渣男?
“我覺得,是減負的鍋。”
蘇煦被楊若詩批評了大約二十分鍾,最後抬起頭來,說道:“國家教育部門整天喊著要給學生減負,您瞧瞧,減負,就減出麻煩來了。假如學校給劉思怡布置了一整個寒假都寫不完的作業,那她還會搞這些不成名堂的東西麼?”
“別提了,學校的確布置了不少寒假作業,可是她在網上找人代寫了。”
楊若詩搖頭道:“那個代寫團隊非常專業,可以根據買家以前的作業模仿筆跡,以假亂真,效率也很可觀,一個寒假的作業,七天完工。”
“人才。”
蘇煦苦笑著感歎,又建議道:“我聽說,對付那些閑著沒事兒幹就喜歡調皮搗蛋的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請人給他們進行課外補習,對於青少年在外麵閑逛不習慣循規蹈矩這類社會現象,補習老師就是一味最好的良藥。”
“萬一她把人家打傷了,我不是還得賠錢外加賠禮道歉?”
楊若詩蹙眉。
“打傷?”
蘇煦訝然。
“她在你的羊駝武館學習散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楊若詩質問道:“你連這都不知道,還自稱是她師父?”
“學功夫,是好事兒啊,那你可以建議她每天多花點時間去學功夫啊,這樣,她就無暇管別人的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兒了。”
蘇煦建議道。
“她說習武之人,心存仁義,這件事情,如果她不查個水落石出,那就是不仁,如果查清楚之後不管,那就是不義。”
楊若詩沒好氣的模仿劉思怡的語氣說道:“揮出去的拳頭能夠有多大的力量,下限在於你的實力,上限在於你的立場。”
“羊駝武館,不愧是羊駝武館,真會來事兒。”
蘇煦由衷佩服。
“你說說,我現在能拿她怎麼辦?把她綁起來不讓她出門?”
楊若詩瞪著蘇煦。
蘇煦輕聲說道:“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萬事屋,讓他們不要再跟著劉思怡一起瘋。”
“那你的意思是任由她一個人單獨行事咯?”
楊若詩冷冷道。
“說的也是啊,那樣肯定不行。”
蘇煦緩緩搖頭道:“無論她搞什麼事情,有萬事屋的見習偵探們跟著,始終是有個照應。”
“知道趙詠鯤的事情了吧?一個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在酒吧裏買醉,都可能無緣無故沒命,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子?”
楊若詩語重心長道:“我總覺得,小怡再這麼胡鬧下去,遲早會出事,你這做師父的,應該要把責任擔起來啊。”
“我倒是想擔,可我能怎麼擔啊……小怡有她的人身自由,我總不可能拿條鐵鏈子把他鎖起來吧。”
蘇煦苦笑道。
楊若詩沒再說什麼,隻是瞪著蘇煦,一言不發。
“行、行。”
蘇煦隻得服軟,答應道:“這事兒,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