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自在，平和，溫潤如玉。
周婷婷見過太多太多的狠人，可從未見過如此特別的人。
或許，這便是令周婷婷漸漸變得與往常相比有些特別了的原因。
“請解釋！”
周婷婷恨恨說道：“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有能力的人，和有成就的人，兩者之間有不少區別，其中有一項區別就是——前者很喜歡做多餘的事情。”
蘇煦說道：“多餘，往往就意味著畫蛇添足，原本可以打100分，結果卻連60分及格線都達不到，這就是畫蛇添足的危害。”
“我那樣做，怎麼就畫蛇添足了？”
周婷婷質問道。
“你覺得沒有，隻是你以為而已。”
蘇煦心平氣和說道：“周總，你的職位是首席商務官，薪酬委員會趙總攤上的那一堆事兒，與你的權責範圍，扯不上半點關係，應付董事會的責難，那是丁如林的職責，與你無關，如果你在這種時候插手你不該插手的事，丁如林會覺得可疑。”
周婷婷怔住了。
“整個公司的人，全都在明哲保身揣著明白裝糊塗，沒有人想沾到髒水，在這節骨眼上，偏偏就你跳出來表示願意為丁如林出謀劃策，他要是不起疑心，那他就不是丁如林了。”
蘇煦緩緩說道：“知道CEO與一般的領導有何區別麼？他們寧願放棄10個有益的Idea，也不願執行一項錯誤的決策，所謂的穩重，其含義即是——不輕率。周總，你跟了丁如林這麼久，難道什麼都沒學到？”
“我想打你。”
周婷婷咬牙切齒說道。
“請便，反正你打不過我。”
蘇煦雙手抱於腦後靠在圓椅上，表示主隨客便。
“嗬……那既然整件事情根本都不存在需要我的地方，那麼你那天為何要跟我談？”
周婷婷瞪視著蘇煦，她知道起碼在這一點上，她是不會錯的。
整個計劃，必然存在著自己應該要負責落實的某一個環節。
“你做自己的事情，不就好咯。”
蘇煦平和說道。
“我自己的事情？”
周婷婷微微蹙眉。
“是啊，你自己的事情——架構精簡啊，這不就是你在未來五年裏真正想要落實的一件大工程麼？以後萬一你不在鴻瑞幹了，被別的公司獵頭了，你可以說鴻瑞曆史上那次影響深遠的企業架構革新是你一手操刀完成的，想想會怎樣？人家的HR都不敢給你開年薪低於500萬的OFFER了，是吧？”
蘇煦淡然解釋道：“想想看吧，當趙瑞海的董事身份被罷免之後，你的事業，接下來將麵臨的關隘會是什麼？”
“丁總應該會繼續幫我做提請，那接下來的就是投票了吧。”
周婷婷若有所思說道。
“是啊，投票啊。”
蘇煦微微點頭說道：“我踢出趙瑞海，等於是幫你減少了一張反對票，而且是一張能夠發揮帶頭作用的很關鍵的反對票，要知道你的企業架構精簡，危害的不僅是趙瑞海一人，而且一群人，趙瑞海表示反對，也就是意味著至少有兩到三票會跟著反對，換句話說，周總，我一下子幫你減少了大約三張反對票，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說聲謝謝？”
周婷婷一言不發，仍然對蘇煦怒目相向。
“咳！”
蘇煦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不言而喻，接下來你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多搞幾張讚成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