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競風流 第六十九章 針(1 / 2)

去了女朋友家一趟之後,蘇煦對於這件兒女私情之事已然心中有數。

首先葉弄舟李青夫婦絕非毫無品味之人,對於這一點蘇煦雖早有計較,但這回又印證了一番,更踏實了許多。

基於這一點,蘇煦與葉弄舟李青以後大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而不至於引起對方的不適,並不是話非得直來直去的說不可,而是茲事體大,須得落在實處,開會演講時空泛的空話套話能免則免。

第二個,殷國華上次約蘇煦一敘,倒還真的是如他所說“出於對美好人物的尊重”,而非又是在謀劃什麼小九九。無論是出於何種理由,蘇煦對於大學校園內的派係紛爭全然無感,不是因為反感權力鬥爭,而是蘇煦覺得大學校園本應是一門心思做學問的地方,可惜理想歸理想,要說正副兩位校長沒有在明珠頭牌藝校的這片利益場中分最大的一杯羹,蘇煦是不信的。

涉及到利害關係,就必然有了弄權的必要性。

孫敬儀和吳弘承之所以下台,並不是因為貪,而是因為貪而無矩。

但他們是因何而死呢?

一念及此,蘇煦不禁回想起了張全從市局帶來的案件資料。

孫敬儀與吳弘承都是先失蹤,後被發現屍體的,整個過程顯得有條不紊,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不像是臨時起意的激情殺人案件。

像是老手犯案。

而且凶手沒有使用槍械刀具鈍器等常見的行凶工具,是徒手殺人。

理論上,這似乎是凶手主動在配合警方縮小嫌疑範圍,然而實際則不然。

舉個例子:假如被害人的屍體被精密解剖過,警方可以從具備一定程度外科手術經驗有醫科學曆背景的人員當中排查。

可是習武之人就不同了,並不是每一個習武之人都是從武校畢業,也不是每一個習武之人都是武館、拳館的會員。

開館收徒需要執照,但私傳功夫,卻不需要任何形式的登記與備案。

凶手以武犯禁,看似是在故意留下線索,實則仿佛是在對警方進行挑釁,也或許——凶手根本就沒想那麼多?

“有這麼一身武藝的人,斷不至於需要殺人。被欺負被侮辱到了一定的程度,才可能會殺人泄憤。武者難道會被欺負被侮辱到一定程度嗎?被兩個弱爆了的老家夥?”

蘇煦揉了揉太陽穴,對於這樁案子,他一時之間的確找不出能夠下手的切入點。

前方的交通指示燈由紅轉綠,就在這一瞬間,蘇煦呼吸一頓,心間豁然開朗:這明擺著就是在嫁禍啊!

之所以此前沒有考慮過這一點,是因為張全的態度很好,除刑偵大隊之外蘇煦在市局還有不少人脈,擁有了這些前提條件,這起嫁禍才會功虧一簣。

反之,則不然。

兩名死者生前都與蘇煦在公開場合有過摩擦。

案發當夜蘇煦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

蘇煦確實會功夫,這一點在蘇煦的學籍檔案當中特長那一項裏就有明確記載。

這三條擱一塊兒,難道效果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針對我?一個傳武達人,針對我?搞笑!”

蘇煦隻得苦笑。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有時候真的挺有道理的。

蘇煦驅車一路來到劉宅,楊若詩這會兒還在公司上班,開門迎接蘇煦的是新雇的傭人鄧嫂。

鄧嫂年齡看上去不大,瞧上去也並不木訥,表情生動且豐富,圓臉上的微笑當中,透著職業性的殷勤與尊敬,又是請坐又是要倒茶。

“不了,不了。”

蘇煦謝絕之後,徑直上二樓來到了劉建文的房間。

劉建文現在已形成了白天睡覺夜間起床活動身體的習慣,蘇煦得知以後教了他一套簡單的混元樁要領,配合鐵板橋、卷腹與十二段錦,不需要鬧出多大動靜,就能起到活絡筋骨的良好效果。

將最近那起借題發揮的事件彙報之後,劉建文“哦”了一聲,問道:“你把魏超群打了,公司沒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