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找到茶室，找到了正在喝下午茶的淩若絮等人，簡明扼要的說清楚了來意。
“這……真的是蘇煦的意思？”
淩若絮抬手示意程實找個位子坐下，但程實並沒有接受邀請。
有些客套，真的隻是客套而已。
程實自知自己絕對沒有資格，與這些女人坐在一塊兒喝下午茶。
“是的。”
程實深深點頭道：“案情可以共享，胡瑾必須下，這正是蘇總的意思。”
“噢……”
淩若絮以不置可否的口吻重複了一遍：“胡瑾？”
於此同時，她的目光卻是看向了端坐在沙發一側的施佳佳。
“嗯……”
施佳佳手捧著一盞熱氣騰騰的錫蘭紅茶，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她微微點頭道：“市局的二把手。”
一時之間，茶室內的氣氛稍微有些僵硬。
“如果諸位的態度是……沒得談，那麼，我這就回去告訴蘇總。”
程實的態度不亢不卑，話語之間，則摻雜著幾分挑釁的意味。
心思縝密的淩若絮自然清楚程實此刻的其心可誅，她的嘴角不由自主浮現出了一抹冷酷的意味，心平氣和道：“讓蘇煦等消息吧。”
“好的，那我就不打攪各位飲茶了，告辭。”
程實轉身即走，不願在這裏再多做停留。
這些女人的道行、層麵、眼界、器局、手腕與能量，無一不是非常人可想，待在她們身邊，感受到的那種無形之中的壓迫力，甚至不亞於此前的董鶴軒。
淩若絮的目光默默從施佳佳臉上滑過，後者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紅。
“事情是怎樣搞成這樣的……這個我就不過問也不追究了。”
淩若絮將問題輕輕揭過，心平氣和道：“現在我想知道的是，大家覺得該如何收場，比較合適？”
“我覺得這手牌，沒必要跟。”
安小蘇慢條斯理道：“這案子，我們自己也可以查。再者，就算蘇煦勝了這場賭局，又如何呢？臨安，他始終還是會去的。”
“小朵，你怎麼看？”
淩若絮望向唐希朵。
“孩子氣。”
唐希朵一言以蔽之道：“這點胸襟，能成多大氣候呢？可想而知。雖然說，養狗就不怕狗拆家，可瞧蘇煦這勢頭，已經不是拆家那麼簡單了，完全是上房揭瓦的節奏啊……這種不識大體不知進退的人，就算再有才，也難堪重任，我覺得……不要也罷。”
淩若絮的目光最後落到了施佳佳的身上。
“呃，我就不發表意見了吧……”
施佳佳微微臉紅道：“好不靠譜啊，那位副局。真要我說的話，我覺得蘇煦太過於小題大做了一些，這樣不好。”
“所以說，你們所持的……都是反對意見？”
淩若絮笑了笑，輕聲道：“就常理而言，確實是這樣，沒錯。”
“隻是這件事不可以常理度之？”
安小蘇似乎聽出了淩若絮的弦外之音。
“想一想吧，站在蘇煦的立場上，設身處地的認真想一想。”
淩若絮緩緩道：“假如換做你們是他，你們為何偏偏要與我站為一隊呢？之前蘇煦對我講過一個奇特的觀點——猶大不是叛徒，隻是他的追求是金錢而非聖子而已，求仁得仁，猶大並沒有背叛他的理想與信念，不是麼？這個道理，放在每個人身上都是適宜的。就蘇煦而言，他真正的人生追求……究竟是什麼呢？對於他這個人，你們究竟會如何解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