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住，或者放棄。
To-be-or-not-to-be……
張全很清楚，此時擺在自己眼前的，並非隻是一張音樂會的入場券。
而是一個抉擇。
機會隻有一次。
張全伸手，緊緊握住了機會，做出了抉擇。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仿佛耗盡了張全所有的力氣。
蘇煦收回手，他默默看著牆壁上的水墨畫，目光沉靜如水。
“哥們，我記得……在看守所時，我們初遇時……那時的你，跟現在有點不同。”
張全低聲道：“當時，晚上同事們都下班了，我值班，你在鐵欄裏邊，我在外邊。閑著無聊，我們暢所欲言，聊網絡小說，聊手機遊戲，聊直播平台……”
“我們現在，一樣也可以暢所欲言。”
蘇煦道。
“不，你變了。”
張全緩緩搖頭，道：“蘇總，對於戴正和……你究竟想怎樣，請吩咐吧。”
“唉，張全，你簡直天生就是個勞碌命啊……難得來一回美術館，你還老想著工作上的事情，這樣不好。”
蘇煦道：“休息就是休息，休息的時候就應該放鬆心情，不要想著工作。”
“行，既然蘇總這麼說了……那我就看畫吧。”
張全抬頭看著牆上的水墨畫。
他越看，越是不理解，為何這兒的門票，竟然需要30元錢一張……
一念及此，他更覺毛骨悚然——蘇煦為了一張石川靈子音樂會的入場券，竟然舍得花5萬。
“在我小的時候，父親帶我釣過蝦。”
蘇煦不慌不忙道：“不是畫上的這種青蝦，而是龍蝦，你釣過沒？”
“沒有。”
張全搖頭。
“在清澈的水池當中，龍蝦清晰可見，摘一根長長的芒草，伸進水裏，在它的麵前慢慢晃悠，它就會伸出爪子夾住芒草。”
蘇煦道：“此時，是最考驗釣蝦者技術的時候，因為龍蝦很容易就會鬆開爪子，所以你必須小心翼翼的將芒草提起來，一旦釣起來之後，你就擁有了蝦餌。”
“蝦餌？”
張全有點鬧不明白了。
“沒錯。”
蘇煦道：“龍蝦尾部的肉，就是最好的蝦餌。”
“你的意思是……用龍蝦肉釣龍蝦？”
張全有點驚訝了。
“對呀，非常好用。龍蝦尾部的肉緊致結實，對龍蝦的吸引力很強，又不會像別的蝦餌那樣易散易斷。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龍蝦肉是最好的蝦餌，沒有之一。”
蘇煦侃侃而談道：“接下來你隻需要折一根樹枝或者細竹，再加上一條棉線，一根絕佳的釣竿就做好了……”
就在這時，蘇煦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顯示是卓成龍的來電。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喂卓老板。”
蘇煦寒暄道：“早上好。”
“蘇總，最近關於你的新聞，確實是鋪天蓋地，電視裏電腦上手機上，到處都有你的照片和視頻，你是明珠的名人，要說沒人罩你，我堅決不信。”
卓成龍直接切入正題，道：“我相信你有能力辦成羊駝杯，可是……我還是不想把公司賣給你。”
“這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自由。”蘇煦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