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蘇煦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掩飾了林瀟瀟的尷尬。
蘇煦瞟了一眼手機屏幕——是程實的來電。
“喂蘇總，花了我整整一天的時間，總算是把那些錄像整理完了。都是些麵臨畢業的大四學生，想解決答辯以及拿證的問題，男的女的都有，有出錢打通門路的，也有用身體的。”
“畢業證？吳弘承沒那權力吧。”
“是的，正如蘇總你之前預料的那樣，有個姓孫的，學生叫他孫主任，這個人權限似乎很大。”
“好，讓黑客把他們收錢的錄像發到明珠影校副校長殷國華的個人郵箱，權色交易就不發了。”
“蘇總，有個問題，就是那個孫主任隻有在涉及權色交易時才參與。”
“吳弘承和孫敬儀這兩個人我都要辦。選幾條出來，把女的臉上打上碼再發。”
“蘇總，為何不直接交給有關部門，而是發給你們的副校長呢？”
“不久前那個姓殷的找我聊過天，他明顯話裏有話，我想知道他打算怎麼玩，將計就計吧，先觀望看看。”
“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通話之後，蘇煦輕聲歎了口氣。
“怎麼啦？”
林瀟瀟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
蘇煦低聲道：“隻是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沒意思？”
林瀟瀟重複了一遍。
“沒意思，而且……還有點惡心。”
蘇煦緩緩道：“到明珠以來，我的對手都是些什麼人？腦袋有包的富二代、官二代，人麵獸心的學者、專家、教授，不擇手段的藝人，喪盡天良的企業家，神經兮兮的北方權貴……最近更離譜了，竟然連地痞流氓都需要我去操心，不管還不行……我以前沒這麼衰的，我以前的那些對手……他們也絕對沒有這麼惡心。”
“蘇總，您辛苦了……”
林瀟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沒辦法理解蘇煦此時的心情，因為她根本不清楚蘇煦的過去。
“辛苦倒談不上，就是覺得惡心。”
蘇煦比喻道：“就好比……電影《整蠱專家》裏隔夜的忌廉，又像是美劇《老友記》當中帶著腳丫子味兒的英式肉餡蛋糕。沒有營養也就罷了，味道還很糟糕，餘味更是一塌糊塗，八成還有毒。或許，明珠沒有我的菜，我來這裏可能是個錯誤的選擇。”
“額……”
林瀟瀟想了想，柔聲問道：“蘇總，我是不是您的菜？”
“呃……不是一回事。”
蘇煦搖頭。
“那假如要您用一種菜品來形容我，你會選擇什麼？”
林瀟瀟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安的問道。
“青椒肉絲。”
蘇煦不假思索道。
“青椒肉絲？這麼LOW？”
林瀟瀟不禁有些失落。
“LOW？”
蘇煦愣了愣，解釋道：“我在明珠念書的這些年，幾乎都是在學校裏的楊嫂餐館那裏吃飯，青椒肉絲是我最經常點的一道菜。好吧，就算青椒肉絲LOW，我也堅持要吃，LOW就LOW吧，我本來就是個小人物，那些高大上的東西，恕我品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