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
蘇煦不禁困惑。
“難不成……至今你還不自察麼。”
藍嫣兒緩緩道：“蘇煦，你應該早就注意到了吧……你的存活與成長，是以吞噬其他強者的心念力為前提的。”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蘇煦微微皺眉。
“蘇煦，你在少年時期，熱衷於什麼？別告訴我是學業。”
藍嫣兒問道。
“呃……功夫。”
蘇煦回答。
在這方麵說實話，肯定不至於牽扯出任雅柔吧。
“多久？”
“很久……記不太清了。”
“既然是很久，那麼你與人搭手，就不是局限於家鄉範圍以內吧，你應該有外出遊曆，對嗎？”
“嗯……”
“之所以你會外出，是因為你和家鄉那些習武之人切磋，已感受不到任何樂趣，之所以沒有樂趣，是因為對手早已不認為他們有希望贏你。對於不抱有任何念想的對手，你沒興趣，所以你才背井離鄉。”
“不，你錯了，是有人帶我走的。”
蘇煦搖了搖頭。
“哦……原來如此。”
藍嫣兒微微頷首，輕聲道：“蘇煦，你的天性是柔和善良的，起初是有希望繼續回歸你的本命的，隻是——有人從中幹預。”
“幹預？本命？”
蘇煦難以置信。
“嗯，幹預你的人生。”
藍嫣兒想了想，平靜道：“也可以理解為，幹預了你的死亡。蘇煦，你的本命就是少年早逝，你的壽命原本就不會超過一甲子。前麵我已說過，之所以你至今還活著，是因為你得到了某位貴人的出手相助。”
“那麼……活著不好嗎？”
蘇煦牽強一笑，不太確定的問道：“佛語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顯然，那位貴人，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吧？”
“讓你活著，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這個我沒法說，我也不認為這世上有誰具備回答這個問題的資格。”
藍嫣兒抿嘴笑道：“但是呢，蘇煦，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別的事實。”
“什麼事實？”
蘇煦越來越感覺心裏發慌了。
“既然你剛才提到了佛語，好吧……那我就以佛理向你闡釋吧——強大的心念力，必然會滋生出強大的‘業’，這是不可避免的。”
藍嫣兒輕聲道：“蘇煦，當你在吞噬其他強者心念力的時候，無形之中，你也會背負起那些人的‘業’，同樣，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背負‘業’，又會怎樣呢？”
蘇煦不安的問道。
“你現在感覺怎樣？”
藍嫣兒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心裏有點慌了……”
蘇煦苦笑道：“小姐姐，我們無怨無仇，你不要說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來嚇唬我好不好……雖然我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我看恐怖電影也是會被嚇到的啊。”
“蘇煦，你剛才說，你和我無怨無仇，對嗎？”
藍嫣兒道。
“對呀！而且，我今天還幫你救了你朋友……你這樣嚇唬我，是不是有些不應該啊。”
蘇煦跟無辜地說道。
藍嫣兒凝視著蘇煦，問道：“既然我們無怨無仇，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這個嘛……我隻能說，我沒有惡意。”
蘇煦攤了攤手，道：“目前我隻能告訴你這一點——我絕無半點惡意。”
“這回答，實在是有夠語焉不詳的。”
藍嫣兒嘴角勾起，輕聲道：“禮尚往來，我也送你一句廢話吧。萬般將不去，唯有業隨身，心存善念，勿造惡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