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還有人相信賭能賺錢，我也是信了邪。”
楊信彈了彈煙灰，一臉不屑。
“如果世上沒有賭徒，你們財務谘詢這一行，生意不就淡了一些？”
蘇煦道。
“會淡不少。”
楊信道：“我這幾個點，在開業時我就定了規矩的——毒蟲一概不借。”
就在這時，楊信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什麼？大聲點。哦……哦……好，知道了。”
楊信掛斷通話，看著蘇煦道：“那女的去了柳絮路的夜歸人酒吧KTV。”
“大白天去酒吧？”
蘇煦大惑不解。
楊信搖頭，解釋道：“夜歸人酒吧KTV的規模不小，二樓是酒吧，三樓做KTV，是李天揚手底下的場子，白天那裏也有人，開著燈，不放音樂，打著桌遊的幌子好像，具體是搞些什麼勾當，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得到的消息……不少年輕女孩，在那裏出過事。”
“桌遊？不會是賭場吧？”
蘇煦質疑道。
“應該不僅僅隻是賭場，賭場是沒那麼容易出事的。”
楊信把“出事”兩個字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
藍嫣兒果斷拿起手機報了警。
打完報警電話之後，藍嫣兒見蘇煦默默看著自己，便問道：“怎麼啦？”
“沒什麼……你是不是想救你那個朋友？”蘇煦問道。
藍嫣兒毫不猶豫回答：“對啊。”
蘇煦微一沉吟，道：“信哥，借我5萬現金。”
楊信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人送來了一遝紅票子。
“走吧。”
蘇煦不容分說率先走出門，藍嫣兒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到了柳絮路，蘇煦把車停在門口，帶著藍嫣兒走進了夜歸人酒吧KTV，坐電梯上到二樓，隨便找了個台位坐下。
“兩位是來……玩桌遊的？”
很快就有服務員迎了上來。
“等人，先來兩杯大麥茶。”
蘇煦吩咐道。
“好的。”
服務員轉身離開。
蘇煦環視一圈，顯然自己所在的這一層是酒吧，隻是目前隻開了燈，而樓上就應該是KTV了。
大麥茶很快送了過來，蘇煦還沒喝，就注意到有一個身材製服的警員從電梯裏走出來，徑直來到了吧台前麵。
就在這時，一聲淒厲地女人哀叫，似乎是從上方穿來的，打破了此間的寧靜。
站在吧台前麵的警員皺了一下眉頭，詢問道：“樓上幹什麼呢？”
站在吧台裏的年輕主管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不慌不忙解釋道：“剛聘的歌手，吊吊嗓子。”
警員立刻板著臉，嚴肅地說：“小鄒啊，你們酒吧，是咱們街道派出所評出來的安全模範，平時要注意影響啊，不能搞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啊。”
“那是當然的，對那些不文明的東西，我們不僅一概不沾，還深惡痛絕，汪隊長您也是知道的啦。”
鄒主管說：“現在啊，生意不好做，人心不古啊，千小心萬小心，還是得罪了人！打騷擾電話，報假警，讓汪隊長又空跑一趟，您說這叫什麼事兒呢？”
汪隊長擺了擺手，背過身道：“有人反應，你們這裏存在非法拘禁的現象。”
此時，又一聲更加明顯的女人哀叫聲從上方傳來。
KTV的包廂，隔音效果本就不同尋常，在這種情況下聲音還能傳下來，可見那女的無疑是拿命在喊。
藍嫣兒忍不住想站起來，但蘇煦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汪隊長仰起脖子看了看，很快就收回目光，對鄒主管囑咐道：“小鄒啊，不要以為這些是小事，問題啊……往往就出在小事上麵。問題雖小，對治安環境的影響卻很大。目前各部門的任務都非常重，人員、裝備、經費都難以滿足社會需求，所以許多事情呢，你們要自己處理好，不要給我們添麻煩啊……”
“是，是。汪隊長教育得對，我們一定加倍努力，精益求精。”鄒主管一個勁兒的點頭。
女人的哭叫聲斷斷續續傳來，汪隊長卻像一直沒有聽到一樣，對鄒主管囑咐了幾句，就要朝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