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家的客廳坐了大約五分鍾,三人聊的都是一些既無關痛癢又沒有營養的話題,蘇煦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告辭了。
楊若詩仿佛看出了蘇煦的心中所想,建議道:“多坐會兒吧,項飛知道你在這,他正往這邊趕。”
“他這些天應該都很忙,找我幹啥。”
蘇煦道。
“自然是有事。”
楊若詩語調平緩,意味深長。
當蘇煦喝到第三杯茶的時候,項飛終於風風火火的趕到了這裏。
最近幾次見麵,項飛都像是在趕場一樣,與他過去運籌帷幄從容不迫的形象大相徑庭。
“劉總怎樣了?”
項飛還沒坐下來就問。
“蘇煦說有希望康複。”
胡安國道。
“那些人是強盜,不過真正的麻煩在於董事會。”
項飛剛坐下來就直奔主題,道:“牆頭草要撤資,攔不住,現在要填補資金缺口,我們隻能……”
“先賣掉奢侈品牌,不行的話,再賣一些餐飲項目。”
楊若詩跟冷靜的分析道:“這兩塊兒,不需要賤賣。”
“可是,奢侈品這一塊,我們傾注了不少的心血,而且現在行情大好……”
項飛躊躇道:“營銷那邊,應該不會同意這個提案吧。”
“他們同不同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無權反對。”
楊若詩淡淡道:“鴻瑞旗下七大奢侈品牌,我是負責人。現在出手,時機也已經成熟。”
“成吧,用不用我先跟戴總溝通一下,先交個底?”
項飛問道。
“暫時不。”
楊若詩忽然看向蘇煦。
而且,目光再也沒有移開。
胡安國與項飛也下意識的望著蘇煦,雖然他們也都不清楚楊若詩究竟是在看啥。
保持低頭喝茶姿勢的蘇煦實在沒辦法再繼續淡定下去了。
“呃,我說了,我又不是神仙,想要劉總康複,不可能有這麼快的……我隻能盡力而為,現在我也保證不了什麼。”
蘇煦看了看三人,道:“這段時間確實辛苦,不過對於集團管理這一塊,我是什麼都不懂的……我在精神上,為你們加油助威……”
“不是……”
楊若詩與項飛異口同聲道。
“你先說你的。”
楊若詩吩咐道。
項飛也不矯情,開門見山道:“我向帝都那邊的朋友打聽過了,邵莊是個官三代,在帝都是個人物,不過……這裏是明珠,是我們的主場。目前隻有一個問題……你所參與的風鈴行動,它的性質,是否允許你就此事做出投訴?”
“說實話,我特麼壓根兒就不知道風鈴行動具體是個啥。”
蘇煦搖頭道:“不過,現在關於我的新聞報導已如火如荼了,那個叫梁火軍的長官卻並沒有來找我溝通,那我隻能認為……可以。”
“嗯,我的看法跟你一樣。”
項飛分析道:“我已經通過市局的關係,掌握到了你在拘留室內,被兩名警員用橡膠警棍毆打八分鍾的完整監控錄像。警員是邵莊帶進來的,毆打過程他全程在場,從頭至尾他都脫不了幹係。”
“等等……你是說向紀檢部門或者檢察院投訴暴力執法?”
蘇煦搖頭道:“我想要的,是還我清白啊。”
“蘇煦,他們既然設下圈套,就必然掌握了抓你現行的證據。”
項飛道:“想證明你沒有叫小姐,我們手裏必須要有相對應確鑿證據才行啊。”
“那段錄音算嗎?”
蘇煦問道。
“一般來說錄音屬於間接證據,需要結合其他證據共同證明。假如邵莊的律師足夠高明,他會提出此錄音中你的話存在強烈誘導性……”
項飛遺憾地說道:“錄音是有效力,但效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