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朱立飛挺挺胸,高傲的揚起下巴,斜眼看著羽域,“一看就知道你是從外地來的沒見過世麵的人吧?我怕我說出來,嚇著你啊!好說,禮部主事楊書卿就是我娘子的哥哥!”他的聲音更加洪亮了。
而羽域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正六品官?”
“哼!想不到,你還算有點見識。”朱立飛施舍般的給了他一個正眼,隨後又瞪了眼身後的打手,罵道:“蠢豬!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搜!”
“是!”打手應道,便一擁而上。
羽域眼神微冷,腳步快速一移,瞬間來到朱立飛麵前,對著他的豬頭就是一掌蓋過去!
“啊!”院子裏響起了殺豬般淒厲的慘叫聲,朱立飛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可見下手之人的狠勁。
羽域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像是在睥睨一個微不足道的蟲蟻,“你口中的那個男子是我兒子,任何人都休想傷他一根頭發!下場會很慘,你就是很好的示範!我很期待你娘子的哥哥來找我算賬。”
微風吹來,墨發飛揚,這就是一國之君的氣勢,天生的王者,站在頂端的人才有的風範,無不令在場的人折服,雖然,無人知道,他其實是那樣高高在上的尊者!
朱立飛嘴角還殘留著血跡,手指顫抖的指著羽域,神情痛苦,“給、給我上……”示意他帶來的打手。
“姚老爺,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從門口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一青衣男子走了進來,他長的很是英俊,氣勢沉穩,黑沉沉的雙眸中,似有一潭深不見底的水,讓人看不清他的心。
“城主大人。”姚宇今作揖問好。
“城、城主大人……”倒在地上的朱立飛伸手,抱住江傾雲的腿,嘴裏還流著血,一副快要死的表情,艱難道:“求、求城主大人、一定要為、草民做、做主啊……”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江傾雲皺眉,他明明是被姚老爺的下人邀請來,說朱立飛帶了一群人來鬧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城主大人!您、您一定要為我爹爹做主啊!我、我爹被他打傷了!他想要了我爹的命啊!他兒子也把我的手打斷了!我、我們朱家,何時有過這等淒慘?真是欺人太甚。”這時,躺在擔架上的朱清貴艱難的站了起來,眼淚落下,很沒出息的哭起來。
城主江傾雲在江南城是很受百姓愛戴的,各路小官和商人對他都敬畏三分,就算是惡霸朱家,在江傾雲麵前也得收斂幾分。他和姚宇今的關係友好,經常來他府中做客。
姚宇今看了看羽域,有些為難,他沒想到羽域會二話不說就把朱立飛打成這樣,這下就落人口舌了,朱家反倒成了受害者了。
羽域則坦然一笑,看著江傾雲,“原來你就是把江南城管理的如此有條有序的城主江傾雲?久仰久仰。隻是,你還留有一條蛀蟲,今個兒,我幫你除了它。”
江傾雲看著這一傷一殘的朱家父子,眼神幽深,對著羽域,道:“若是有人犯法,自有國法處置,無需你動手,你也沒資格。”
“哦?我沒資格?那誰有?”羽域挑挑眉,眼神笑意。
江傾雲微思了一下,道:“法,才有!”眼神堅定。
“那,法,誰定?”羽域笑著。
“當然是當今聖上!”江傾雲抬起頭,說的話擲地有聲,眼裏閃過崇拜,那個高高在上,掌管著這個國家的君王,是他崇拜的。
“嗯,有理。”羽域笑了笑,點頭。
“法是公正的,絕對不會冤枉好人,你們把事情都交代清楚,我絕對會以法的公正,還大家一個公道。”江傾雲的城主氣勢畢露,氣勢凜然。
“是這樣的……”朱清貴想搶先惡人先告狀。
卻被羽域雄厚的聲音打斷了,“讓我來說吧,我說的比較客觀,如有不實,我可以提供一些證人,盡管去查證便是。”
江傾雲微思了一下,便點點頭表示允許。
羽域便笑了笑,道:“我黃域,是京城一普通商人,十三年前來江南,遇到了姚弟,我們誌同道合,結拜為兄弟。後我家中有事,不得不回京,臨走前,與姚弟有過一約定,為我倆尚未出世的子女定娃娃親。這一過,就是十三年,半個月前,我從京城來此,就是為了實現當初的諾言。我今日才剛到此地,顧著和姚弟敘舊,來不及提起,就發生了這件事。
朱家公子當街非禮姚弟千金玉芷,幸虧我兒路過,救了玉芷,這才使得玉芷脫離他的魔掌!糾纏中,我兒誤傷了他的手。朱家人便跑來說要報仇,要搜府,被姚弟言辭拒絕。他沒這資格!朱立飛便揚言他在京城有個做官的親戚,以此威逼,我們當然不同意,他便想用強的硬來,我為了自保,才傷了他,我承認,我下手是重了點。這家惡霸在江南城作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我隻是為了自保,奮起反抗,才誤傷了他,不反抗,難道要我被他欺負不成?”羽域的語氣,時而平淡,時而激昂,平淡之處,讓人覺得他的話很客觀,激昂時,又讓人想為他拍手叫好,說的太有理了!
“他胡說!他胡說!”朱清貴氣的咬牙切齒,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隻得憤憤的重複那三個字。
“若是要證人,這全江南城的百姓都是我黃某的證人!”羽域的聲音如平地一聲雷,擲地有聲!
“你胡說!你、你陷害我!好、好、好……你去把他們都叫過來對峙!”朱清貴氣的身體發抖,卻又說不過他。
“城主大人,他那是在信口雌黃,城主大人明鑒啊!”還在倒地吐血的朱立飛被氣的要暈死過去了。
江傾雲黑黑的眸子微轉,仿若是對一切事情的真相了若指掌般,對著朱雲飛報以安慰性的話,講著官話:“朱老爺,這件事,待我查明,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你受了如此重的傷,保命要緊,你還是先去看看大夫吧。”
他這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他是偏向羽域那一方的,畢竟,全江南城的人都知道朱氏父子作惡多端,真要是如羽域說的那樣找全城的證人的話,等於給了百姓一個報仇的機會,朱氏父子會死的更難看,他們這次可謂是栽了一跤,還是栽在陌生人手裏!
“這……”朱清貴剛想反駁,卻接收到了江傾雲冷淡而威嚴的視線,他隻得把後麵的話都咽下去,他們兩父子,這次敗的太慘了!遇到了一對天不怕地不怕的父子!
*
而在客廳裏,張晴兮正和姚玉雪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厲害史,她特喜歡這個單純的姚玉雪,跟她的性格一樣,直爽!
“汗!一個小小的朱家算什麼啊!江南城首富算什麼啊!你可知道,京城首富——的公子,那可是我的好——朋友!”張晴兮自顧自的豎起大拇指。
“哇!”姚玉雪誇張的加了一聲,兩眼冒心,崇拜啊!“京城首富啊!哇!兮兮姐,你真厲害啊!”京城啊!帝都啊!江南城是沒的比的。
“嘿!還好吧!”張晴兮擺擺手,心裏滿是得意,“我跟你說啊!我還有一個朋友,那可厲害了!”
“什麼什麼!”姚玉雪緊張的看著她,聽張晴兮講起她在京城的生活,直覺的好精彩!心裏特崇拜她。
“好說好說,禮部尚書郎——正三品——的兒子!響當當的,那什麼豬的親戚的頂頭上司!”張晴兮昂起下巴,又豎起大拇指。哈哈,沒想到,把她的兩個死黨抬出來,在這裏,竟是這麼受歡迎的一件事。
“哇!”姚玉雪的叫聲更大了,興奮的搖著張晴兮的肩膀,“兮兮姐,你、你、你太厲害了!”禮部尚書郎誒!比狗屁豬的舅舅的官還要大呀!
羽閑落則坐在一旁品著茶,滿臉笑意,溫柔的看著張晴兮,不時地給她遞上一杯茶讓她解解渴。
姚玉芷也安靜的坐在一邊,聽著張晴兮的趣事,不時的掩嘴笑了笑。
“哎!我那個朋友,他還沒成親哦!或許,我可以把你介紹給他,給你們兩個牽牽紅線什麼的!”張晴兮很是義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胸。
“這……這不好吧?”姚玉雪嬌羞的低下頭,眼角瞄了瞄一旁的羽閑落。
“這有什麼不好的啊?我那位朋友,長的很是清秀帥氣,跟、跟你爹年輕時候差不多!他的文采很好,最喜好吟詩作賦,還、還會武功!”張晴兮開始回憶著好友李晉的優點。
“還、還有嗎?”姚玉雪看著她,眼裏有些期待,小臉紅撲撲,很是可愛。
“額…。”張晴兮努力的回想著李晉的優點,發現自己的腦袋空白的很,要說起自己兩好友的優點嘛,這……似乎有點難度。
“主、主子,不、不好啦!”這時,小喜臉色慌張的跑進來。
“怎麼啦?朱家人打進來了?”張晴兮倏地站了起來,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因為她不能出麵,所以她就叫小喜出去看熱鬧,有什麼精彩的劇情立馬向她回報。
“不、不是……”小喜喘著氣,臉色漲紅,可以看出她跑的有多急。
“那是什麼啊?”張晴兮疑惑,“難道,我們的人輸了!”哦NO!張晴兮尖叫,很是懊惱。
“不、不是。”小喜搖著頭,就快哭了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的看向姚玉雪和姚玉芷,猶豫著。
“那是怎麼了?”張晴兮終於察覺到了小喜的不妥。
“主子……”小喜看了看姚玉雪和姚玉芷,示意有外人在,不方便。
張晴兮也會意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兒,她們是我朋友,有什麼事就說。”
小喜的眼眶裏閃著淚,帶著哭腔,“主子,老、老爺說,要、要讓少爺娶、娶姚玉芷小姐……”她剛才在外麵偷看的時候,就聽見皇上是這麼對姚老爺和城主說的。
“轟!”張晴兮身體一顫,隻覺得晴天霹靂,心口難受,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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