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鑫豐酒樓出來,吳惠發覺吹在身上的風更烈。走在街上,兩邊攤販的叫賣聲也打不散這刺骨的寒意。
“吳惠啊,回吧。”
“仲巴叔,我想去東門看看。”
“青鬆大會的規矩我也有所聞。所有拜師門的弟子都要在青鬆大會上被爭奪。不管孩子想去哪一家,最後都要跟著比鬥得勝的宗門走。”
“我還是想去看看。”
“你與升陽宗的關係具體如何,我不想問;我隻想問你為了升陽宗做這些,到底值不值?”
“仲巴叔,和你說心底話。這個值不值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隻是一個念頭,升陽宗一定要在。在這個沒有我的世界裏也能存在下去。”
“即便你是神靈官,你也沒有能力讓一個宗門起死回生,哪怕是在開靈大陸最貧瘠、最落後的鐮刀灣森林。”
“仲巴叔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鷹隼幫與其說是一個幫派,不如說是一個大家庭,其實它本來就是。鷹隼幫裏所有的人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們出來做刀口舔血的營生也是為了家人。”
“知道就好。”仲巴叔的回應很冷淡。
掂量掂量仲巴叔的態度,吳惠不情願的說:“看過風堂那邊的情況,有需要的話,我會去找小鐮刀湖的光明府。”
“那樣你的身份會暴露,寒燈山的約束怎麼辦?”
神靈官的權利過大,相應的,寒燈山也會有一些原則定下。其中一條就是神靈官不能插手宗門紛爭。
老仲巴接著說:“你遲遲不能破鏡進入地靈境,你的神靈官身份堪憂。十年小查,二十年中審,三十年可就是大限。”
“仲巴叔別說了,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反正三年後你不能破鏡,你所有的依仗都會沒有,你畢生要完成的事也將成為泡影,你將會帶著負疚苟活。”
老仲巴的話很重,吳惠有些承受不住。停下去東門的腳,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同盛居。吩咐了房祁,誰也不見。
送走了吳惠二人,段誨聰返回聽張鼎吩咐。
“門主,吳惠會去對付風堂?”段誨聰不相信吳惠會有膽量去動風堂。
張鼎笑嗬嗬的,心情甚好。“風堂力量之強,我泰林劍門精英盡出也不過是勝負難料,何況他一個升陽宗?嗬嗬嗬……不過那位地靈境修士很強,會嚴重的消耗風堂的力量。”
“既然是必敗的結局,吳惠是個聰明人,難得會飛蛾撲火?”
“吳惠想讓升陽宗存在下去,這次青鬆大會是唯一的機會。他現在不做點什麼,青鬆大會後道德風堂一定會動手。那個時候吳惠請來的這些人隻能是炮灰,於事無補。”
“門主,您是看吳惠怎麼做?”段誨聰明白了張鼎的用意。
張鼎說:“他敢動風堂,不管勝敗,在青鬆大會上我都會去碰單涼。宗門的發展,在不遠的將來泰林劍門和道德風堂終有一戰。這一次是升陽宗最後的機會,也是我泰林劍門最好的機會。”
段誨聰知道門主是要將對手扼殺在搖籃裏,心中暗暗歎氣。道德風堂已經長大了,不在搖籃裏,該如何扼殺?就靠著吳惠請來的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