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當空,沒有一絲的風,悶熱。
現在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候,卻仍有人頂著烈日趕路在蜿蜒的官道上。
“喲,這大太陽曬得人頭昏眼花的,怎麼還有人趕路?是什麼要緊的事呀,能和小爺我說說嗎?”
趕路人聽了,放緩腳步,四處打量。說話的人並沒有現身。
“不要臉上掛著家裏人要死的表情,小爺我看著堵心。”
又是一聲話傳來,趕路人瞧去了路邊的一棵柳樹。
柳樹上有位年輕人四仰八叉的躺著,瞅天瞅地就是不看趕路人一眼。看他的穿戴應該是一位富家公子,趕路人的神色開始沉重。對著柳樹,趕路人行禮。
“在下胡飛,請教閣下攔我去路是為何?”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愛怎麼走怎麼走,與我有什麼幹係?真是可笑!”
再行一禮,胡飛道:“原來是在下錯了,告辭。”說罷,胡飛幾步走過柳樹正待加快腳步,他突然停了下來。
不遠的一棵柳樹下站著三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裏,還是一直都在那裏。一位婦人和六七歲男童,在她們的身後立著一位黑衣老者,冷漠的看著胡飛。
胡飛瞧瞧那三人不吐一言,輕輕的低頭,試圖不被人發現他此刻的臉色是那麼的難堪——強自忍耐的怒氣令他麵色鐵青,深鎖的眉頭和咬緊的牙關,還有怎麼樣也控製不了的顫抖。
深呼一口氣,胡飛轉回身來對著那位小爺拱手行禮。
“我做過什麼事?讓閣下拿了在下的家人在這裏等著我。”
那位小爺還是躺著,看也不看樹下的胡飛,自語道:“那些都是私修者的家人,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說了,他們是我的家人。”
“這麼說,你承認你是私修者嘍?”
胡飛略一沉吟,問道:“說出你的要求。不過我實在想不出鐮刀灣裏的私修者,身上能有什麼東西會被你這樣的人看在眼裏。”
終於,小爺看了胡飛一眼,眼色突然變得冷漠。“所有的私修者都應該去死!”
“我的命就在這裏,還有我的家人,你隨時都可以拿去。”
“你倒是光棍兒。不過你的孩子也會這樣?”小爺打了個響指,站在孩童身後的黑衣老者抬起手,食指點在了孩子的右肩上。一縷靈力穿透了他的肩膀,血順著破開的傷口滲出來。看著傷不重,可是任意修煉過的人都明白,孩童右肩內部的經脈已經全部破碎。
巨大的疼痛迫使孩子發出慘叫,隻是斷續的幾聲後便倒下昏死過去。婦人撲上前,拍打孩子的臉,叫他的名字希望他醒過來。沒有用,一番嚐試後隻能將孩子抱在懷裏悲哭。她身後的老者依舊冷漠的看著胡飛,身邊發生的事好似與他無關一樣。
腳被釘子釘住,胡飛不肯移動一分。他知道,不單是那個老頭,連著樹上的年輕人自己都不是對手。不管自己多麼的想,媳婦和孩子的命連著自己的,都已經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