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陸小浪躺在草地上半天又沒說話,黎攸兒又主動扭過頭來問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距離他們剛到這裏的已經過去了快24個小時。即便是在河邊有這些許清涼的風,陽光還是毒辣辣的,最初從水裏上來的那一會的陽光明媚感仿佛是一種錯覺。原本濕漉漉的衣服沒多少功夫就被陽光烘幹了,沒有絲毫沾過水的痕跡。
陸小浪回過頭來正想說話卻是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聲打斷了。直水性最好,醒來也最早,看到幾個同伴都安然無事的在自己身邊不由一喜,總算出來了。隨即目光轉向陸小浪:“兄弟,謝了。”直這聲謝了可謂說的是誠心誠意。如果沒有陸小浪,他們幾個這回可能連淹死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在那黑洞洞的地下等死。
“謝就不用了,而且我們也成不了兄弟。”陸小浪說著指了一個方向:“往這個方向走,最多半天的時間你們就可以出沙漠了。你們的隨身物品也都丟在地下了。等他們幾個醒了就趕緊走吧。”
“你不和我們一起?”黎攸兒一愣趕緊問道。她聽出了陸小浪的弦外之音。
“不必了,你們是賊,我是兵,本就勢不兩立。你們走吧,下次在遇到你們我定然不會再放過你們。”陸小浪說到。
“陸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直不明所以的問道。
“封直。”陸小浪開口道,然後又看著齊和紅先後說道:“封齊,黎紅。我說的對嗎?你們當中男的都姓封,女的都姓黎,你們怕我起疑,這才讓另外三人去掉了姓隻剩下一個名。我說的對嗎?”這些自然是陸小浪問起童老關於殺手組織的事,得到的消息。
“你。”封直心裏一驚,看著陸小浪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也不叫陸堯,我的名字是陸小浪,怎麼樣?這個名字聽起來耳熟嗎?”陸小浪也不隱瞞,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就算不認識自己肯定也還記得這個名字,兩年前暗殺失敗的行動對象,曆來殺手組織暗殺失敗的行動都會記錄在冊。
黎攸兒和封直當然是聽得一驚。陸小浪,是了,兩年前暗殺失敗的第一個對象,如果單說隻是一個暗殺對象還不至於讓他們這麼驚訝,事後組織調查出來這個陸小浪的真實身份其實是華夏守護者的成員之一。殺手組織自然是萬萬不願意得罪這樣的存在。當然了這個名字他們都是知道的,隻是後來聽說陸小浪死了。反正不是他們的人幹的,也算是皆大歡喜,沒有人仇恨轉移至少沒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黎攸兒不僅知道這個名字還看過陸小浪的照片,早在最初看道陸小浪的時候就覺得他似曾相識,作為一個殺手當然需要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否則自己要暗殺的對象都出現了,自己卻還要好大功夫才能認得出來那不是扯淡麼。
而且陸小浪並不是組織中的人,長這麼大除了暗殺對象和同伴黎攸兒沒有認識過任何多餘的人。覺得陸小浪眼熟隻有這麼幾種可能。暗殺對象?黎攸兒還沒有遇到過暗殺失敗的任務。那就隻可能是記錄在案的暗殺失敗的對象了。這麼一想當時黎攸兒的確想到了陸小浪這個名字。像,的確,可卻又有幾分不像。這才有了後來黎攸兒試探的問陸小浪是哪裏人。
陸小浪也說了他是京華人。京華人,這就斷斷不可能了。因為殺手組織從來不會接受京華市的暗殺任務,這樣一所城市是他們不敢輕易造次的。黎攸兒這才打消了懷疑的顧慮。再到後來發生這麼多事黎攸兒都已經把之前的懷疑全都忘在腦後了,以至於陸小浪展現了極強的能力黎攸兒也沒有聯想到之前的懷疑。直到現在黎攸兒愣愣的看著陸小浪,心裏百般滋味,卻無從言表。
“路我也給你們指過了,我先走了,對了,這裏我勸你們最好不用再打什麼心思了。我們的人會接手這裏,他們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陸小浪說完扭頭就走再也不看黎攸兒和封直二人一眼。
封直聽了陸小浪的前半句話還有些氣不過,覺得陸小浪這語氣有些強勢,後麵的話聽完這才知道陸小浪其實是好意的提醒他們。莫要再來以身犯險。
黎攸兒則顯然沒在意這些,隻聽到陸小浪要走了這幾個字。想要張口叫住陸小浪卻又開不了口。開口叫住陸小浪嗎?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不能愛的人,正如陸小浪所說,她是賊,陸小浪是兵。一個威亂華夏盛世,一個以為華夏盛世保駕華航為己任。黎攸兒心裏滿滿的苦澀。良久之後再抬頭陸小浪的身影已經隻剩下一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