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和蘇龍慢慢走進石廳,看到那幾個身影對著一個石碑,並聽到了他們發出的隱約囁嚅聲。
這幾個“人”渾身都是肮髒的汙跡,身上的皮衣靴褲都已磨損不堪,腰間竟然鬆垮地別著歐洲早期的鳥銃火槍。
他們對著的那石碑是一個身著奇形銳甲戰士的樣子,手持長刀,和剛才那頁插圖裏的持刀獸盔人很接近。
那幾個身影轉過頭來,蘇龍看到他們後心中微微發麻。
每張臉上的眼睛空洞洞的,如幹屍一樣枯槁,眼眶裏發出淡淡的白光,嘴巴半張著發出噝噝的聲響。
“……啊……啊……”
他們也不動,就半蹲在那裏盯著蘇龍和珍妮,喉嚨裏嘎吱嘎吱的鼓動幹澀刺耳。
“他們是什麼?”蘇龍湊在珍妮的耳邊小聲問道。
“可能是很久以前下來這裏尋寶的探險者……然後被未知的力量永遠地枷鎖在這地下,身體和靈魂都無法逃脫。”
蘇龍動了動自己的右眼,契約之眼仍舊還無法發動。
於是問珍妮道:
“他們在這裏幹什麼?擋路嗎?”
其中一個人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突然向前挪了兩步。
蘇龍向後一退,握住了手槍,珍妮卻是毫不為所動,笑盈盈地看著那人。
“你們……是在找回去的路嗎?”他的嗓音異常幹啞。
“沒有,我們是要繼續下去。”珍妮回道
“嘿嘿……就是啊……你要的所有東西,都在這下麵,還回去幹嗎?”
“你可知道,什麼是來自深淵的快樂?”
他衝著蘇龍咧開空洞的嘴,怪笑問道。
蘇龍搖了搖頭。
“就像是這樣……”
那人說罷扭身轉向那戰士的石碑,撲了過去,趴在上麵瘋狂地對著石頭舔了起來。
另外幾個怪人見狀也急忙撲了上去,做出同樣的舉動。他們喉嚨裏發出滋滋的聲音,口水不斷地流淌,渾身都在顫動。
蘇龍見此感到莫名其妙的惡寒,珍妮卻是輕輕搖了搖頭說:
“可憐的人……我們走吧。”
石廳另一端的出口並不遠,珍妮在前麵和蘇龍繞過那些怪人走了過去。他們瘋狂地動著,看都不看他倆一眼,走遠後背後傳來的舔舐聲令蘇龍持續地感到不舒服。
就好像感覺到密密麻麻的蟲子在爬一樣,泛起雞皮疙瘩。
“慢慢就會好啦,畢竟很大程度上你還隻算是普通人類呢。”
珍妮看到了他臉上的不適神情,微笑著說。
“……他們那麼做是在幹什麼啊?”
“那石碑裏麵潛藏著魔力,對人來說就如同上癮的du品一樣,令他們瘋狂永遠無法擺脫。那幾個人就變成了那魔碑的奴隸,不人不鬼地無法解脫。”
蘇龍回想起那日他體內魔王魂應激爆發後,收拾掉的三個阿爾巴尼亞黑幫。
這確實是會讓人欲罷不能的邪力啊……
從石廳後繼續向下走,通道變得越來越寬,兩邊也陸續出現了各種各樣的高大雕塑,可以看出年代都異常古遠。雕刻的形象都是些古怪的仿佛神話生物,如獅頭人身、蛇形鷹翼、蟲獸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