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掙紮,隻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詢問。
“噓,芳主說你仙根未穩受了驚擾,命我留在這裏照看你呢。”淺絳朝我擠擠眼,示意我不要驚訝。
我噗的一聲笑出來,拿開她的手,別有深意暗示:“這怕是白日裏的事吧?”
淺絳的臉頓時變的通紅,仿佛被火燒雲漂過一般。
“你個死丫頭,明知道今天是三屆吹風大會的好日子,怎麼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這個時候暈!”她伸出食指恨恨戳我的額頭,“難得人家東海……”
“難得人家東海龍太子前來出差,你自然是要與他小別勝新婚一回,是不是?”我搶過話頭,眼珠一轉,捏腔拿調模仿起她與龍太子來,“啊~~龍郎~~~~哦~~~莠子妹~~~~”
情人之間稱呼,便是個餘音也是要嗲嗲繞出好幾個聲調,這點我是學了個十成十。
“呸!誰許你叫那俗名兒的!”淺絳又在我額頭彈一下,這回是真下了力氣。
我吃痛,悻悻捂住額頭,心道沒叫你狗尾巴甜心已算是很厚道了。
“你這丫頭也是,明明修為不高,偏要去聽那幻海水妖的歌聲,這回入了魔障吧!”淺絳望著我,很是幸災樂禍,“來來來,快跟師姐說,你有沒有看見什麼?”
“又不是我讓她唱的,她見了我就忽然開口就唱,我也攔不住。”我覺得委屈。
“肯定是對你有感而發,壓抑不住藝術創作的激情。”淺絳有些動容,“文藝界的人的確容易有共鳴。”
是麼?也許是吧!
可為什麼她要邊流淚邊唱呢?霽藍不是說鮫人隻有痛苦和悲傷的時候才流淚嗎?
唉,一想起那張惹人垂憐的小臉,我的心都要揪起來了。
“我說,豆兒,你這次暈的不一般,連聖君都驚動了。”淺絳很快就忘記了藝術探討,轉而八卦起來,“要不是今晚有吹風宴,估計他會一直留在這兒,你不知他送你回來時那臉色有多難看……”
“芳主呢?芳主怎麼不來看我?”我沒好氣別嘴。
不想提天青,與其被那個醜八怪照顧,我寧願芳主美人陪在我身邊。
“今晚吹風宴上有文藝表演,芳主是特邀客串。”淺絳嘻嘻的笑,“玉帝命她跳飛天舞。”
“啊,想看!”我哀號一聲,腦海裏滿是芳主手挽彩帶足套金鈴的*模樣,“芳主大人已經很久不曾出山……”
“足見今天的宴會多隆重!”淺絳俯下身貼著我耳朵,神秘兮兮,“龍郎……龍太子對我說,妖界出了大亂子,原定的儲君被廢失蹤,妖界正上演一場九子奪嫡的大戰,大家都猜妖王這次不會赴宴,可他卻偏偏來了!人家不僅來,還帶了西域的幻海水妖,相比之下,玉帝怎麼也不能失了排場……”
“師姐,芳主今晚穿的什麼衣服啊?”我對那妖界八卦半點也聽不進,隻關心今晚的芳主要如何傾國傾城,“是不是那套露胳膊露腰的描金琉璃衫?”哎喲芳主那*的小蠻腰,可饞死人!
“你個死伢!”淺絳瞪著我,氣結,“那妖王好歹也是GOD FIVE一員,你怎麼對他這麼不上心!”
——就是因為知道他是GOD FIVE,我才不上心的啊!
我訕訕一笑,斂聲不敢多言。
“不過龍郎私下說,那消失的儲君其實比妖王還要好看……我倒挺想見一見的……”淺絳自顧自說著,沉浸在可悲的幻想世界裏,“可惜他消失了,也不知有沒有機會見……”
——比GOD FIVE還要好看?
我一個哆嗦,膽汁都要翻上來。
“咦,你臉怎麼白了?思春?”淺絳從幻想中驚醒,奇怪瞪我一眼。
“該不是病了吧?”她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嘴裏低聲喃喃,“你要是病了,芳主肯定要怪我,到時候你可千萬別供出我跟龍郎幽會的事兒啊……”
我隻好發出虛弱的哼哼。
正嬉鬧著,雕花門再一次被打開,夜風拂過,暗香款款。
門口站著一個我打死也沒想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人。
“淺絳仙子辛勞了,下去吧。”
那人淡淡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