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富豪俱樂部後,我先是陪她回到房間睡了,接著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但這一晚上對我來講注定就是個不眠夜,我獨自坐在沙發上連續抽了半包煙,直到淩晨五點,我也絲毫的沒有睡意,我腦子裏一直在回想著今晚上柳韻芝跟我說的那些話。
按照她的說法,如果我這次離開深圳的話,那這也就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她會親自出手除掉曾大偉這個威脅,但這同樣也意味著他會對曾國慶,甚至是對曾紫若來個趕盡殺絕,而以她的實力,別說是曾紫若了,就是曾國慶那也肯定不夠她玩的。
但如果說我留下來的話,那她不但可以協助我除掉曾大偉這個威脅,而且還能讓曾家免於災難,可這也就意味著她欠我的最後一個人情就徹底還清了,那這同樣也意味著,從今往後我跟她就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甚至可能連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
一邊是自己心裏最無法放下的曾紫若,一邊是自己最不希望被柳韻芝著急還清的人情,如果說是以前的話,我可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來,但對現在的我來講,這的確是個很難去做決定的選擇,因為我並不想就這麼浪費柳韻芝欠我的這個人情。
整整五個小時,我連眼睛都沒閉上過。
直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我打電話讓柳韻芝來到了富豪俱樂部,我就當著她的麵,很開門見山的跟她說道:“就在你來之前,我已經訂了兩個小時後去哈爾濱的機票。”
柳韻芝微皺眉頭,“這麼快就做出決定了?”
我自嘲笑道:“對現在的我來講,你欠我的那個人情就相當於我的一塊免死金牌,所以沒到關鍵時候,我是絕不會浪費這塊免死金牌的,至於你要怎麼去對付曾國慶,或者說要怎麼去對付曾紫若,這個我管不著,但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回來阻止你。”
柳韻芝冷笑聲,“你覺得你能阻止得了我?”
我低著頭回道:“那是另外一回事。”
柳韻芝眯眼盯著我看了許久,輕聲說道:“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你的心思了,其實說到底你也就是個很自私的人,我欠你的這個人情本來是可以拯救曾家的,但你認為不值得,你覺得這個人情應該是用來保你自己這條命,你說這不是自私是什麼?”
我嗬嗬笑道:“你當然可以這麼理解。”
柳韻芝沉默了會,又說道:“在我的印象中,你張邪從來都不是一個會首先為自己著想的人,在你眼裏,兄弟跟女人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的,可為什麼這才過了四年,你就突然知道為自己著想了,這點確實很讓我不解,你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嗎?”
我抬頭盯著她,很認真說道:“因為我還有個四歲的兒子,作為他的父親,讓他沒了母親我就已經很自責了,我不可能還會讓他失去我,不管如何,我都必須要看著他長大,所以相比起曾紫若來講,我覺得我更應該為我兒子著想。”
柳韻芝笑著道:“當父親的人就是不一樣,你的這個理由也確實讓我沒話說了,但這也並不會讓我改變什麼,當然,我還是得祝福你能在東北那邊一帆風順!”
我也由衷跟她說道:“謝謝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