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老實的丫鬟(1 / 2)

花姐今年四十五歲,年輕的時候也是怡紅院的頭牌,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能從城東排到城西。那時的她可謂風光無限,不過歲月催人老,青樓女子本就是吃青春飯。到了四十歲,她的美貌不複存在,也就漸漸被人遺忘了。

紅顏本就薄命,更何況隻是一個青樓女子?相比之下,花姐的處境還算好的。當初那些跟她一起的姐妹們,不是獨自躲在一處破落深閨孤獨終老,便是流落街頭當了瘋婆,更有甚者,受不了無人問津的淒涼,便上吊自縊。

花姐常常嗟歎,一入青樓,命比紙薄。現在的她,仍然渴望有像徐默這樣的美男子傾心於她。從沒有經曆過什麼才子佳人情事的她,內心深處仍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所以她才會去自己的對頭那裏花大把的金幣去看白玉龍,盡管根本沒有一絲可能會得到對方的青睞。

徐默自是不知花姐的過往經曆,隻覺得這個花姐對他好的要命。這才剛見麵,便給他安排到了怡紅院最好的別院,住在胭脂姑娘的隔壁,又派人給他買了最好的衣裳,甚至給他派了一個十六歲的貼身丫鬟。才過下午,便給他置辦好了一切,就連晚飯都是極美味的珍饈佳肴。

吃過晚飯,徐默便到院中納涼休息。小丫鬟雅兒隨行伺候,弄得他有些不適應。

“雅兒啊!你不用跟著我,自己該幹嘛幹嘛。”徐默看著這個長相平平,看上去有些老實木訥的丫鬟道。

雅兒麵上竟有些驚恐的道:“是不是奴婢沒伺候好主子,讓主子生厭了。求求主子不要責罰奴婢,奴婢一定知錯就改。”

徐默不知她為何這麼害怕,也不敢再說讓她走開,隻道:“那你坐下吧,在我麵前無需拘束。”

“奴婢不敢!”雅兒解釋道,“若是讓花姐看見了,定要杖責於我。”

徐默摸了摸下巴,暗想這花姐倒是有些手段,竟然讓一個下人這般害怕。“給我說說,你為何來青樓之中做丫鬟?”

雅兒答道:“奴婢九歲時就被爹娘賣到怡紅院,花姐本來是等我長大一些讓我開門接客的,隻不過奴婢長得越來越醜,根本沒人要,所以就隻能當下人了。之前奴婢一直是伺候花姐的,今天才被派來伺候主子。花姐說了,若是我不好好伺候主子,便要打斷奴婢的雙腿,扔到街上當乞丐。”

聽了這一番訴說,徐默不免感歎。不過雅兒雖然因為長相平平無法接客,但這也是她的運氣。當下人總比去接客要好多了。

“雅兒,以後你跟了主子,就再沒有人敢欺負你了,知道嗎?”徐默輕笑道。

“謝謝主子,雅兒一定好好伺候主子。”看著長相俊美無匹的徐默,雅兒禁不住心頭一顫。

徐默道:“那我現在讓你坐下,你坐不坐?”

略顯單薄的雅兒猶豫了半天,可是看見徐默眼中迸發出的那股令人神采,她終是不由自主的坐在了徐默身旁。

此時的徐默穿著一件做工極為精細的白色薄衫,配上他的容貌氣度,那叫一個俊美。若不是親眼所見,雅兒絕不會以為世間有長相這般完美的男子。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是那般的妥帖、大雅。氣質上像個俊朗小生,可偏偏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男子氣概。

雅兒以前與花姐去醉香樓時,就以為白玉龍是這個世間最俊美的男子,可見了徐默之後她才明白,白玉龍雖然俊美,但身上的那種陰柔之氣太過濃重,實在算不上是個男人。

在這一瞬間,徐默已經完全覆蓋了白玉龍在雅兒心中的地位。

“哎喲,果然是牛郎,連一個這麼醜的丫鬟都不放過!”剛吃過飯的胭脂也來到院中納涼,隻是她沒想到竟看見了徐默與一個醜丫鬟坐到了一起,所以忍不住語出譏諷。她本來就對花姐的安排十分不滿,可是她也明白以徐默的長相得到這個待遇沒有問題,但她就是從骨子裏逼視牛郎。

雅兒嚇得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趕緊立了起來,她隻怕這件事情會傳到花姐耳朵裏。

“這不是咱們怡紅院的頭牌姑娘胭脂麼?”徐默色迷迷的瞧著胭脂,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就像是對方根本沒有穿衣服。“既然都是怡紅院的人,不如坐下來一起聊聊天,交流交流心得,也好促進一下咱們之間的友誼,讓這個冷清的別院充滿愛。”

胭脂的俏臉立即變色,即便在銀色的月光下,也能看見她臉上因怒意而升起的紅暈。“我呸,一個牛郎也配跟我說話!咱們回屋!”說罷,氣呼呼的胭脂帶著自己的丫鬟又回到了自己的閨房,兩扇木門也被她摔得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