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著那些神秘之事的徐默憂心忡忡的回到了聚寶樓的雅間之中,看見李嫣然三人聊的正歡,進來時都無人跟他打招呼。想是她們在合起夥來冷落自己,便也不多說,安安靜靜的坐到椅子上端著茶水牛飲起來。咕咚咕咚的灌水聲倒是打斷了三女的談笑,都瞥著眼看他。
一個相貌無比俊美的公子哥像他這般喝水,著實有些不合符身份氣度,見幾女不再說笑,徐默才放下添了好幾次水的茶杯,歪笑道:“你們繼續說啊,相互熟悉熟悉。”
剛才把柳桃兒誇上天的姚青薇扔下手中的瓜子,盈盈笑道:“我們都是姐妹,說不說要你管!”
徐默一時無語,又端起茶水灌了一杯,看看戲謔眼神瞧著他的李嫣然,又看看低頭羞紅著臉的柳桃兒,便知剛才姚青薇與李嫣然必是逗了她這良善的美婢,便起身走到李嫣然身旁,摸著她那張易容成村婦的臉道:“真是近墨者黑,嫣然你跟著青薇都學壞了。”
李嫣然被徐默摸的心癢癢,想躲不想躲的笑道:“姐夫好像知道我們剛才都說了什麼。”
徐默收回手笑道:“不知道。”
姚青薇看時間不早,便拉著柳桃兒起身,目光顯得十分柔媚道:“桃兒,我們這便走了,用不了幾月,我便回來找你,到時咱們在好好說話。”
兩個身材豐盈的女子站到一起,畫麵香豔刺激,徐默看的有些燥熱,竟無恥的有了被二女一同服侍的想法。李嫣然在旁邊掐了一下色迷迷的他,徐默忍著疼收了歪念,尷尬的笑了兩聲,心裏不住的暗想:果然是溫飽思淫欲,古人誠不我欺。
一身水綠輕紗的柳桃兒渾身盈盈出水,一顰一笑皆已成畫,這便是少女成為女人時最美的時刻,眉目含春的偷偷瞥了一眼徐默,她才道:“青薇姐,你放心去吧,我等著你們。”
與姚青薇擁抱道別,柳桃兒已是淚水連連。李嫣然也趕緊上去擁抱了一下柳桃兒,安慰道:“我這個姐夫以後要是不來看你,我保證叫上官姐姐收拾他。”
柳桃兒傻傻的道:“徐默有大事去做,我既然跟了他,就不能耽誤他,你們隻管去吧。”
徐默心疼的走過去將柳桃兒攬在懷中道:“雲浮山距離這兒也不遠,你可以時常去看看她們。若是她們安全了,也會時常來看你。”
眼含淚珠的柳桃兒點點頭,又鼓起勇氣奉上一個濕吻,才不舍得道:“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你們該走了。”
從聚寶樓出來,熱情洋溢的小二已經把喂好的馬兒牽了過來。幾人翻身上馬時,徐默卻是又不舍的望了望懸浮宮的方向,遠處夕陽西下,晚霞滿天,兩隻白鶴忽然展翅從彩雲中飛出來歡快嘶鳴。
徐默心中一暖,又看了看在紅色夕陽下的幾人,才呼喝著打馬奔出。姚青薇、李嫣然還有紅纓綠柳此時的心情似也極為暢快,打馬時的語聲清脆,偶爾還傳出幾聲銀鈴般的笑聲。
這般愜意的日子隻怕很快就不會再有了,見到上官文鳳與瀟瀟之後,徐默便要開始一步一步的實施對付大漢皇庭的計劃。
四年了,也不知她們兩個過的怎樣。
出了未己城,幾人很快就策馬來到當初左烏被刺殺的地方。徐默伸手示意眾人停了馬,才從夕陽的餘暉中翻身下馬。李嫣然幾人不知左烏被刺殺的具體情況,所以也不知徐默做何事?隻是他們每個人都能瞧出那個被夕陽拉長的瘦影有多落寞。
想起那一日左烏為了救他憑一己之力與三名武宗刺客同歸於盡,沒有左烏,便也沒有今日的自己。徐默在三仙宮埋葬戰神北安天時,便想過把左烏的墳移到五峰山上。如今已過四年,盛夏又是雜草瘋長,徐默找了好一陣子,才確定自己當初埋葬左烏的地方。
徐默跪在地上先是朝那座長滿雜草的小土包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有些悲慟道:“師父,不孝徒兒來看您了。原諒徒兒當初的幼稚衝動,若不是您,徒兒必然不會醒悟。現在徒兒已經一步一步成長起來,您不必再擔心我的安危,茅元龍那個矮冬瓜我已經收拾了。這次徒兒來,便是帶您去一個好地方。那裏依山傍水,風水極佳,師父在那裏安眠必定更加舒服。”
說完,徐默便赤著雙手獨自挖土。
李嫣然在大馬之上不解的看著,正想詢問,卻聽姚青薇麵色低沉道:“當初左烏在未己城外被茅元龍手下的武宗刺殺,想必就埋在了這兒。徐默該是想為他的師父尋一處好的地方下葬。”
聽了姚青薇解釋,李嫣然的心情也有些沉重,看著那個一下一下挖土的落寞身影,她的心也在莫名的痛。
身邊的親人全都死去,那該是一種怎樣的孤獨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