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終於發現,她的琴曲與白狐兒的比起來,終究還是少了些什麼,白狐兒在琴道上遠超於她。
有些事情,畢竟不是她這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所能經曆的。
徐默看著白狐兒的樣子,竟忽然覺得胸口莫名的發痛,他不明白為什麼,隻好大口的灌著酒。
許久許久,有人鼓起掌來。
眾人這才從曲中驚醒,紛紛叫好。
晉王李延平已是對宋沛道:“將軍,得此佳人,夫複何求!”
宋沛老臉滿是喜悅,看著擦去眼淚的白狐兒竟有些心疼,待白狐兒過來坐到身旁時便豪氣幹雲道:“狐兒,有什麼委屈都可以告訴本將,漢元大陸沒有我解決不了的事情!”
白狐兒紅著眼眶淡淡道:“我沒委屈,隻不過剛才入了曲子意境。”
李延平笑道:“好啊好啊,這才是琴道大家啊,嫣然跟夫人一比,實在相形見絀!”
“哪裏哪裏,狐兒敬晉王一杯!”白狐兒雙手端起酒杯,仰首將混著眼淚的酒喝下。
李延平趕緊也端起杯子喝了,然後道:“得夫人敬酒,榮幸榮幸。”
白狐兒又將自己的酒填滿,一雙眼睛緊盯著徐默道:“徐宮主少年英才,當初在望城也有一麵之緣,算是故交,狐兒也敬你一杯!”
說完,白狐兒再次仰首喝下淚酒。
徐默看著白狐兒調整了下心態,笑道:“夫人豪氣,在下佩服!一杯酒不足表達敬意,在下回敬夫人三杯!”
說著話,徐默已是連喝帶倒,三杯熱酒下肚。
李延平替徐默叫好,宋沛也覺徐默很懂事。
卻見白狐兒一張俏臉上已是有了醉意,媚笑道:“徐宮主莫要小看女子,你喝三杯,狐兒自是也要喝三杯!”
宋沛看白狐兒的樣子不禁道:“狐兒,你醉了,莫要再喝了。”說著話,將白狐兒手中的酒杯奪了下來,可白狐兒竟是拿起了酒壺掀開蓋子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宋沛又趕緊起身將酒壺拿了下來,同時叫道:“芩衣!”
“在!”蘇芩衣立即站了起來。
“狐兒醉了,你把她送回鸞鳳園!”
“諾!”蘇芩衣看著白狐兒的醉態,暗中嘲諷,風塵女子都是這般沒有姿態,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醉酒。
不忿是不忿,可蘇芩衣還是乖乖的扶著白狐兒出了偏殿。
宋沛坐下來笑道:“狐兒還小,不懂事,讓諸位見笑了。”
李延平拍馬屁道:“夫人是真性情,大家羨慕將軍都來不及,哪會見笑?”
這一番話,又說到宋沛心中,他隻要一聽別人誇白狐兒,不管是真是假,都會特別自豪。
徐默坐在一旁喝起了悶酒,他不知自己今日為何會特別難過,尤其是看見白狐兒的時候,他的心總是會莫名的痛,他想來想去也不明白,自己明明對白狐兒一點心思都沒有啊。
難道是為她嫁給宋沛難過?徐默又苦笑著的搖了搖頭,自己才不會去為一個攀附權貴的女子感歎其命運多舛。
更何況宋沛的身份和年紀娶她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漢元大陸上老頭娶丫頭的事情比比皆是,他感歎的過來麼?
可是,為什麼心裏會這麼難受?就像有一根針在不停的紮,雖不猛烈,但卻疼的鑽心。
接風宴一直持續到深夜才散去,徐默出了偏殿,卻是碰見了在紅纓綠柳護送下的李嫣然。
二人踩著雪順道一塊走,李嫣然好似受了白狐兒的影響,麵上也是少見的悶悶不樂。
“姐夫,你覺得那個白狐兒怎樣?”李嫣然突然開口問。
徐默嘴角露出譏諷:“一個燕域平民女子,巴結上了宋沛而已,有什麼可評價的?”
李嫣然卻道:“我能聽出她的弦音,她應該是被迫嫁給宋沛的,而且心中有一個極其喜歡之人。”
徐默依然笑道:“被迫不被迫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再說我看宋沛也不會虧待她。”
李嫣然皺著眉頭道:“你不明白,對有些女子來說,嫁給不喜歡之人,便像是挖去了她的心,活著比死還要難受千萬倍。可她寧願忍受這種痛苦,也不願死去,一定是有人拿她情郎的性命相要挾,所以她才不得不嫁給宋沛。”
“哪有你說的這麼玄?”徐默不知可否的笑道,“女人不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麼?”
李嫣然白他一眼:“姐夫,你真沒心沒肺,難道你不替白狐兒這等絕世的女子惋惜麼?”
“不替!”徐默搖搖頭,“我要惋惜的女子多了,哪能輪到她?便像嫣然妹妹這等絕世,可這般年紀還沒有情郎,是不是很惋惜?”
“姐夫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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