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太監!”
姬忇氣的腳直跳,若不是昨天在東城城牆上輸過一次,估計又要囔囔著決鬥了。
“本王是當今太子。”
姬忇終於是想起了什麼,趾高氣昂的說著。
等了許久見眼前少年沒有動靜,疑惑著莫不是這小子沒聽清,又負起手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本王乃當今太子,姬忇。”
“噗。”
“別鬧了,小忇子。你是當今太子,我就是當今太子他大表哥。”
左小二笑彎了腰還不忘貧一句嘴。
直把姬忇急的又說了一句“我真是當今太子”後。
左小二才正經起來。
就在姬忇頗為心滿意得時,左小二偷偷湊到姬忇耳邊輕聲說道。
“我真是當今太子的大表哥。”
“……”
姬忇俊俏的臉頓時就跟巷子口肆意揉捏的煎餅似的。
再加點紅的辣椒青的蔥花剛好湊齊了五彩繽紛。
……
“臣參見皇上。”
左恭王拱手作揖。
雖是異性親王,但按大魏律法仍是不用行跪拜之禮。
“左親王快快免禮,朕特意選在了書房見你就是為了好好聊幾句體己話,何須君臣相見啊!”
姬政臉色不喜,走上前將左恭王輕輕扶起。
“啟稟陛下,微臣罪孽深重,願跪安於此,以謝皇恩。”
這一扶不僅沒扶成,反倒讓左恭王直接跪下了,還是跪安!
姬政雙手滯留在半空,瞳孔猛地一縮。
西楚左子術平生放蕩不羈,不拘一格。即便楚國亡國之時也是開開心心的領著部下接受大魏的封旨。
可這受降之人,卻沒有受降的覺悟。在那先魏大殿卻是說不得的高傲,就算麵對先皇作揖的次數都少之極少。官場中人曾有句譏諷就是專門說他的,叫最硬的軟骨頭。如今,自己不但沒扶成反倒令其一跪不起。倒是出乎意料……
“左恭王萬萬不可。汝之於朕如左臂右膀,縱使有所小錯,又何至於此……”
姬政語氣中滿是痛心疾首,若是稍稍有點為官之道的此刻都應該潸然落淚了。
“微臣罪該萬死,十九年前在那淮安同納蘭毒師為謀,私自將亡楚太子更姓為左。可多年來因此大逆不道之事寢食難安,輾轉難眠。前些時辰聽下人念秋時突然醒悟。深知罪不可赦,特來求皇上賜死。”
左恭王猛一叩首,長跪不起。
“左親王糊塗啊!”
姬政雙手一拍。隨後爽朗一笑。
“左親王可算解了朕多年的一個心結啊。”
左恭王滿頭霧水,抬起頭看著好不暢快的姬政。
姬政輕輕歎氣,看向窗外。
“先楚亡國已經十九年了,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姬政長籲短歎,眉宇盡顯老態。
“如今大魏可謂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可唯一有一件事一直壓在朕的心頭,就是慕容太師也一籌莫展啊。”
“那便是朕的那個侄兒,公子念秋。”
“楚王的死雖說是以大局為重舍身以全天下,可也是朕一手造成的。所以為了彌補朕心中的虧欠,朕一直把這個孩子留在長安,卻是遲遲找不到如何彌補才算上上之策。如今,左親王給朕帶來如此大的好消息,朕嘉賞都來不及,哪裏還會怪罪……”
“皇上?”
“左親王可不許再如此作態了。汝此一計,即能讓他不知曉上輩的恩怨以至於在仇恨中度過一生。又能讓他同你回歸西楚,去繼承屬於他的位置。可謂是兩全其美,兩全其美啊。”
左恭王誠惶誠恐的看著姬政,頓時感激涕零。
“臣,謝主隆恩。”
姬政彎下腰拍了拍左恭王的肩膀,隨後將他扶起。
“左親王乃我大魏棟梁,就算今日之事是個錯的,又能如何。朕豈會因區區一個娃娃而自斬雙臂。以後,可不許如此。剛剛左親王一跪,可是讓朕好生寒心啊……”
姬政目光深邃,直視身前之人。
“陛下寬厚仁厚,實乃國之幸,民之辛。”
左恭王抹了抹臉上的淚,彎腰俯首。
“說來我也好久沒有見我這位侄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