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陳醫生,被茅巍錯亂的脈象嚇了一跳,這是他從來沒有摸過的脈象,錯綜複雜,雜亂無章的脈象,讓他有點坐立不安了。
陳醫生放開手,稍稍坐正,重新調整了一下呼吸,拭去自己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小心翼翼地把手又一次搭在茅巍的手腕上,眉頭緊鎖,不安緊促的表情說明,這是一個多麼古怪的脈象。
陳醫生不得不再一次起身,用手拉了拉自己的衣領,怪異的脈象,已經讓陳醫生有些呼吸難耐了,陳醫生從醫三十餘載,搭過的脈,成千上萬,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脈象。
茅家老爺請自己來,是相信自己的醫術,醫術的高低,靠得是口碑的積累,別人看不了的病,你能看,這就是立住碑了,今天說句看不了是簡單,出了茅家門,自己看不了茅家少爺的病的話可就算是傳開了,眾口相傳,看好了多少就不重要了,你看不了這個病人家可算是都記住了。
想到這陳醫生的額頭止不住的冒汗,自己不僅看不了,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可是茅家,不是隨意可以打發的主,瞎說一套,如果耽誤了茅家少爺的病,自己可就不是名聲保不住的事情了。
不熱的天,陳醫生此時已是大汗淋漓,摸摸茅巍的額頭,手又一次的搭在茅巍的手腕處。
門外等待的人們,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按理診斷不會用那麼久的時間,尤其是茅巍剛剛經曆過生死,外麵親人的耐心變小,擔心卻越來越大。
賀文姬焦急的表情都寫滿了臉上,茅延德作為一家之主遇事必須要沉著冷靜,但此時也是焦急地站在那裏,一臉的嚴肅。
不知過了多久,茅巍房間的門打開了,陳醫生走了出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陳醫生,陳醫生被大家突然投過來的眼光嚇了一跳,自己剛來時的自信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文姬在茅姍的攙扶下快速起身,急忙走到陳醫生跟前,急切地問道,“茅巍怎麼樣?”
“這……”陳醫生搓著手,滿頭大汗,不知該怎麼說。
“沒事,你說就行。到底怎麼樣?”茅延德也走了過來,看著陳醫生,語氣堅定地說道。
“恕我直言,茅巍少爺的脈象極為罕見,陳某學藝不精,真是沒見過這樣的脈象,不敢亂下什麼結論。”陳醫生知道這個時候隻有實話實說才能有一線生機救回茅巍。
“你不是帝都最好的醫生嗎?這就沒有辦法了!”茅延德雖然想到會很棘手,但之前還是存著念想,當聽到陳醫生束手無策的事實後,也是怒目而視,遷怒於人。
“這,這實在是陳某學藝不精,對不住了,對不住了。”陳醫生知道茅延德的怒火自己是接不住的,雖說治不好也不能賴自己,但還是一直道歉,想熄滅茅延德的怒火。
茅延德也知道難為一個醫生沒用,剛才自己有點失態了,擺擺手,對身邊的楊楓樹說道,“送客吧。”目視著前方,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