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巍看著爺爺的遺照,如果是別人來看,看到的更多的是照片人犀利的眼神,但是在茅巍看來是,是一種睿智,鑒定和慈祥,可能不同的人因為關係的不同,看同一樣的實物,解讀出來的東西也不一樣吧。
茅巍跪倒在爺爺的牌位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血印印在自己的額頭上,內心久久無法平靜,腦海裏想的都是過去的往事,不管如何,爺爺是愛自己的,爺爺離開了,自己這次回來,一定要證明自己。
舒天和牛芒此時也久久地跪倒在茅老爺子的牌位前,不停地哭泣,雖然隻是這個家的仆人,但是失去的也是自己的親人。
茅巍上了三炷香,用手背狠狠地擦了擦眼上的淚珠,回頭,拍了拍自己兩個好兄弟的肩膀,用力將兩個人緊緊地抱住,好像隻有三個人緊緊的抱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茅巍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祠堂,回到了內屋,端坐在自己父親的一側,隻是喝茶,不問究竟,茅朝銘喝著茶陪著,內心感慨不斷,有點讀不懂自己的兒子。
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眼前的兒子已經跟三年前的茅巍大不相同,今日剛剛回來,茅朝銘還在學習如何跟茅巍更好的相處。
茅朝銘親自拿起茶壺,像茅巍的茶杯裏添了一些茶水,像是跟茅巍說的,也像是自己的自言自語,“你爺爺年齡大了,本來身體還是好的,誰知心髒出了問題,不知是生氣的緣故還是什麼,突然就發病走了,現在想想也是很難接受的啊。”
茅朝銘說完,押了一口茶水,不去理會茅巍,自顧自地說道,“三年前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你爺爺讓你離開,更多的是為了保護你,你也別怪你爺爺,那個學校也確實不是想去就可以去的,其實那年就算不發生那件事,也是打算讓你去的,隻不過是早點晚點的事罷了。”
茅朝銘繼續喝著茶水,自顧自地說道。
茅巍正身側目看著自己的父親,喝著茶,認真傾聽著,聽到關鍵地方的時候稍作停頓,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當年的委屈也好,不甘也罷,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爺爺是愛自己的,茅巍自是深知,不管是生活細節,還是對茅巍的嚴格要求,如果不是深深的愛,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茅巍離開時的決絕和說過的狠話,此時看來,都成了自己身上最痛的傷疤,曆曆在目,隻得搖頭歎息。
茅巍喝著茶,聽著父親絮絮而談,三年來家裏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茅巍知道自己父親在這三年來,在家裏任重而道遠,禮重而鑫達,自是不易,看來自己此番回來,如果不是因為得知爺爺的噩耗,倒也是合適。
茅巍看父親講了頗多,添了添茶水,詢問道,“爸,孩兒不孝,早就該回來了,這次孩兒回來不管如何,將伴你左右,爺爺離開了,事情想必少不了,孩兒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幫您解解憂也好啊。”
茅朝銘欣慰地看著茅巍,不停頷首,“好,回來便好,回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