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到夏璐這麼問,我立刻不悅道:“他有病唄,懶得管他。”好心當成驢肝肺!一會這樣一會那樣,老子不伺候了!
夏璐愣了一下,笑著道:“薑哥生氣了啊,是不是他又開始拖稿了呢?我看他這幾天好像狀態不太好,是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才沒專心碼字呢?”
“誰知道啊!”我還氣憤難平。
夏璐搖搖頭:“好吧,看來薑哥是真的很生氣,我可得吸取教訓,不能拖稿呢!我先上去了,剛才被渴醒了,不得不下來拿瓶水喝,我看還是買個小冰箱放在臥室比較舒服。”她抱怨了幾句,便上了樓。
我看著她離開,客廳又恢複了平靜。
我睡眠淺,被人打斷了就很難迅速接著睡著,何況是被這樣一通破事吵醒,我雙手放在腦後,盯著天花板。
想起程深的種種表現,越發覺得他可疑。
我總結了一下,程深現在的這個狀態,有三種可能。
一,他說的都是真的,是因為被人抓住了把柄,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閉口不言。
二,他說的都是假的,他在密謀別的事情。
三,他的確有病。
我想來想去,也無法確定哪個是對的,我歎了一口氣,還是決定明天去問個清楚,這次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我想要的答案問出來!
我在沙發上翻來覆去,設想了很多‘話術’,預備明天套程深的話。
一直到淩晨三四點,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我醒來是被一股糊味喚醒的,那股糊味就像是有人在烤屎,我一下子坐起來大喊:“著火了?快點救火啊!”
眼前的確有火苗,不過不是明火,而是北宮戀花眉頭之間的怒火!
緊接著看到張嘉抿著唇,溫柔的笑著。
我揉揉眼睛,才看到北宮戀花端著一盤黑乎乎,看上去有些惡心的東西。
“怎麼,你這是打算吃屎嗎?”我捏著鼻子問。
北宮戀花立刻毫不猶豫的賞了我一個爆炒栗子,砸的我腦袋暈乎乎的,她手叉腰怒道:“胡說什麼?”
我跳起來躲在張嘉後麵委屈道:“明明就是,不然怎麼那麼臭!”
北宮戀花氣的臉都紅了,半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張嘉笑著道:“好了,薑詩,你別故意惹北宮生氣了,本來是想把你叫醒做飯的,但北宮說昨天晚上你睡沙發,睡的不好,還是讓你多睡會她來做飯,不過……北宮做飯的確是稍微遜色一些,但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多休息會啊,所以,其實北宮是為了你好。”
我聽得一愣一愣,連忙點頭:“對對對,你說的對,我錯過了北宮,對不起北宮,我現在就去做飯!”
我連忙擼起袖子進了廚房,看著宛如案發現場的廚房,我感覺自己好像是被騙了,明明說的體恤我,結果硬生生把工作量翻了一倍!
我欲哭無淚的打掃好廚房後,簡單的做了幾道菜,配上鮮榨的果汁,和剛出爐的麵包,擺好盤,規規整整的擺放在飯桌上。
當我做好這一切的時候,北宮戀花一臉不悅的坐在沙發看著電視,張嘉卻在澆花。
我本想讓北宮去把爺爺叫下來吃飯,但看她黑著一張臉,心想還是算了,不去觸黴頭了。
上了二樓,我剛打算敲門的時候,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本來我今天就打算問清楚程深那些問題,不如把他也叫上,好籠絡一下他。
心想著,我就開始敲他的門。
剛敲了一下,門卻自動開了,好像門沒有關緊。
難道程深已經醒來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卻撲麵迎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我把燈打開,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乳白色的地毯被鮮血染紅,而鮮血的源頭在床上,鼓囊囊的杯子下探出來一隻手臂,那隻手臂的手腕處被毫不留情的隔了三個口子,每一個口子都深可見到白骨,傷口的邊緣向外翻起,被割斷的血管微微外卷。
“程深……”我試探著喚了一聲。
裏麵的人毫無反應。
我腿肚子開始有些發軟,卻強撐著,一步一步走到床邊,唰一下掀開被子。
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滾了下來,一直滾到我腳邊,我定睛一看,竟然是程深的腦袋!他睜著木然的雙眼直直的看著我。
我心中大駭,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
夏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看到這一幕,她控製不住放聲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