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好好教他,你放心吧。”我鄭重的說道。
“記得我的話,千萬不要讓他滾這樣的話,他是個外表堅強內心特別脆弱的孩子,他受不起。”何博宇又重複了一遍。
我再次答應了,何博宇還依舊反反複複的重複,隻是聲音越來越小,他的意識已經漸漸的不清楚了。
“我……我想問你,青明和尚是不是你殺的?”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疑問。
何博宇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我相信何博宇的話,不是有句老話講的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
我快步走出去把大東喊了進來,這時候的大東已經哭成了淚人。
“東,好好聽薑大哥的話,別惹他生氣。”何博宇把大東的手和我的手放在了一起。
大東在一旁不停的點頭,他跪在何博宇的麵前,淚水無聲的滴下來,我能感覺他失去世上唯一親人的痛苦,也不勸解他,能哭最起碼可以發泄。
“聽……哥的話,今日最後一次哭,以後都要像個男人一樣,不許再哭鼻子了。”何博宇斷斷續續的說道。
“嗯。”大東擦擦眼淚,跪行了兩步靠在了何博宇的身邊。
我不想打擾他們,便起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黃昏時分,夕陽透過雲層把最後的餘暉撒向了大地,天邊的雲朵也染上了一層淡金。
我、鬼氣深深、大東和彥林四個人抬著何博宇來到了最大的那片空地。
這裏火葬了青明和尚,也即將送走何博宇,希望他們能沒有煩惱,沒有仇恨。
當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我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十多天之前,那個在祠堂門口迎接我們的男人,他一襲白衣溫文爾雅。
生命既堅強又脆弱,這麼一瞬我承認我傷感了。
忽然響起旁邊的大東,我生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一直默默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大東出奇的冷靜,就好像正在火葬的是不相幹的人,他一直注視著火苗,嘴唇死死的咬住,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火葬後,我們把何博宇的骨灰裝進了一個餅幹盒,大東為他挖了墳,我用木板寫上了何博宇的名字。
一直到夜幕降臨,大家都回小木屋去了,大東還在呆呆的坐在墳前,不哭不鬧也不動。
他這個樣子太讓人害怕了,我覺得得想辦法讓他回去休息。
可怎麼開口卻又成了一個問題,他是那樣的安靜,靜得仿佛全世界都靜止了似得。
我回到小木屋倒了一壺水,再次來到何博宇的墳前。
“喝點水吧。”我遞給大東。
“謝謝。”大東啞著嗓子說道。
他接過水壺,隻輕輕的抿了一口,便把水壺重新放在了地上。
“你哥已經走了,你這樣不眠不休的折磨的人,隻能是我。”我淡淡的說道,希望我這樣的勸說方式是能夠奏效。
“對……不起。”大東看看我,輕輕咬了下嘴唇。
我也想不到這個孩子竟然讓人心疼到這種程度。
“我,不祥,死了。”大東又恢複了惜字如金的樣子。
我一時沒有弄明白大東的意思。
半天才反應過來,大東的意思是他自己是個不詳之人,害死了何博宇。
“這不是你的錯,你得學會堅強,要過得好才能讓天上的人放心。”隻希望時間能夠淡化大東的傷口,讓他走出自責的深淵。
大東點了點頭,看到他這個樣子我真的挺心疼的。
在這個世上,他隻有王二春這一個親人了。
我又安慰了他一會,便起身回小木屋找鬼氣深深了。
提到王二春,這個家夥自從瘋瘋癲癲的從屋子裏麵跑出去之後,就一下子音訊全無了。
不管是對大東負責還是讓自己良心好受,我都得把他找到。
不然把一個神誌不清的人留在著荒郊野嶺,用不了多久他也就交代在這裏了,這跟殺一個人也基本沒有什麼分別了。
我把我的想法跟鬼氣深深一說,他便點點頭說道:“我正有這個想法,畢竟他們八個人都是我召集起來才進到這風度村的。”
一想到一起同行的探險小組,鬼氣深深的臉色立刻變得很差。
鬼氣深深歎了口氣說道:“哎……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九個好端端的人就死了六個,現在隻有彥林和王二春活著,我怎麼也要找到王二春啊。”
正在我跟鬼氣深深商量的時候,彥林和北宮蓮花從屋子走了出來。
“我們一起去尋找吧,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也要有個交代不是。”彥林破天荒的說了這麼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