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漸漸拉下。清補涼店裏,燈光一如既往的昏暗,不知道是老板的故做的情調,還是熱帶夜店特有的風情。鮮榨的椰汁散發著濃濃的奶香,清補涼裏的冰已越融越小。

對立著的兩個人,絲毫沒有要吃的意思,更沒有誰要先開口的意思。不知道的人,一定會認為,又是一對即將要分手卻不知道怎麼將分手說出口的戀人,在冷戰著。

謝宇飛,終於按賴不住,爆發了出來,一拳擊在桌上。怒吼著。“你真的不知道鬱昊翔是誰?”冰粒撞擊著杯壁,蕩漾的椰奶撲灑到了桌麵。

樂樂微微一顫身。等了半天,沒想到宇飛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問題。樂樂突然覺真是諷刺。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問題,怎麼這麼熟悉,就如同幾天前自己對曉婭發問一樣。隻是現在對調了角色。

樂樂移了移久座而變得有些僵硬的身子,故作冷漠。“我想你真正想問的是,曉婭,知不知道鬱昊翔是誰。因為我跟鬱昊翔,沒有任何關係”。

謝宇飛的瞳孔裏恍若卷起烈火,紅豔得刺眼,似乎還能聽到劈哩叭啦的聲響。

樂樂被他這樣的怒氣嚇到了,開口道,“幾天前,我像你一樣怒氣衝天的,問了同樣的問題。不過對向是曉婭。答案是,她的確不知道鬱昊翔是誰,也不想去知道他是誰,更沒去問他是誰。她隻告訴我,因為現在的她覺得很幸福,隻想保留這份幸福,不想一定去知道些什麼,丟失了這份幸福”。

樂樂頓了頓又繼續著,“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更不知道鬱昊翔是誰。但看得出來,他的家境比我們這樣的優越了不少,不用像我跟曉婭還掙紮在溫飽線上。那你還不是一樣,富家公子哥,有錢在這個學校應該是最平常的吧,所以沒有什麼值得奇怪。我隻用知道他現在是曉婭的男朋友,是曉婭愛著的人,就足夠了”。

謝宇飛眼底裏泛著無比覬覦神情。“家境優越?有錢?的確,有錢是這個學校,是最不值得奇怪的。但你知道不知道,鬱昊翔,他根本不是什麼研一的學生。他是孟氏集團未來唯一繼承人,這所國孟大學董事長,唯一的兒子。在這個島上的企業,隨便抓十個出來,至少有八個都得尊稱他一聲少爺?他僅僅是有錢?”

樂樂被這一連串炮彈似的東西,炸得有些骨肉分離了。呆滯了半晌,才驚語道,“宇飛,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他是孟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你不會氣迷糊了吧。誰不知道這個人稱‘夢少’的人,十五歲就出去了美國,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國外(因為是孟氏集團唯一繼承人,傳說長得英俊非凡,冷漠孤傲。是萬眾女姓的夢中情人,加上報道很少出鏡一直像迷的生活,活脫一個活在眾人夢裏的人。所以外界取名‘夢少’),怎麼可能來這樣的地方,你這個玩笑也開得太離譜了吧”。

謝宇飛一臉正色,是樂樂從未見過的嚴厲。“樂樂,你覺得我會拿這樣的事情和你開玩笑嗎?”

“那你怎麼讓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呀,我們都沒有見過他呀”。樂樂依舊一臉信你才怪的表情。

“是的,剛開始我也跟你想的一樣。他就是一般富家子嗣,但是就是那麼巧,你還記得那天跟曉婭做手術的那位醫生麼?他這幾天剛好在我們學校講座,學校裏組織我們醫學院的人分批去聽。當時我看見是他在台上講說時很意外,他是美國C大著名的華裔教授,怎麼會給曉婭做手術。一般的人,怎麼可以請得動他。講座結束後,我就上去跟他道謝,他開始表現得並不記得我,還問我,我們認識嗎?我就說你還記得前幾天你救了一個撞碎玻璃門的女孩嗎?他一下就記起我來了。還很客氣的說,不用謝他。說他們研究院一直受孟氏集團支助這麼多年,而且跟鬱昊翔也很熟。這次來這裏講座,居然碰到這樣的事,少董的朋友,他怎麼也會幫的。他還感慨這麼多年跟那位少董接觸下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客氣請人幫忙,所以那天他驚歎了好多個奇跡,記憶猶新,印像深刻。

講座後我就去查楊教授的資料,他們學校他擔當主要帶頭人的研究所。的確像他說的,十多年來一直受孟氏集團的支助。他口中所說的少董當然就是孟氏集團的少董——‘夢少’”。謝宇飛不帶一點停頓的說完,滿臉憤恨的怒視著樂樂。

樂樂已經完全呆傻在那裏了,顫聲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