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昊翔的背脊好像被人抽了骨髓,完全僵硬了,但是強大的理智讓他狂熱往外湧動的心瞬間冷卻。“樂樂你冷靜些,深呼吸,曉婭現在什麼情況”。
“她,流了好多血,全是血,暈過去了”。
“樂樂,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們在車上,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那你把電話,轉給司機”
……
剛才那位先生說,把她送到國孟大學附屬醫院。他說估計我們十二分鍾後能到,他會馬上安排人急救的。
“嗯,嗯”。樂樂的心終於安定下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宇飛臉上的驚詫。
“樂樂,剛才那個人是誰?”樂樂這才發現,謝宇飛蒼白失神的臉。
“他……他是曉婭的男朋友”。
“曉婭,有男友了”?
“是的,他們交往了一段時間了。我一直想告訴你的。但是曉婭說他跟你的過去她真的無法記起。她希望你跟她的未來隻能是陌人。她一直不敢麵對,把深愛她的你忘得那麼徹底的自己。而且她說,她努力了這麼多年,依舊無法找到愛的感覺,所以她想要新的開始,所以讓我不要告訴你。再說我想你這麼堅決的要過來,就暫時隱瞞了下來”。樂樂有些無奈而惶恐的看著宇飛,盡力的解釋著。
如果朱曉婭剛才用那種的方式回拒他,謝宇飛還認為,隻是朱曉婭以為她忘掉和他所謂的過去而選擇逃避,心痛隻是一直有的習慣。如果剛才看著滿身鮮血暈厥過去的朱曉婭,心痛是害怕,憐惜與擔心。那現在這個事實,心痛就像現在白色襯衣上的血痕,刺激著肌膚任意可以傳達的神經末梢,疼痛麻木。
車很快到了。車外已經有等候的急救床,容不得謝宇飛反映。車外高大的身影,已經瞬時抱起了朱曉婭,放到急救車上。身傍的人冷漠的支付了司機的費用,沒有任何停頓的,緊隨著他奔向醫院部。
當謝宇飛和樂樂恍過神來,趕到手術室時,手術燈已經亮著了。樂樂走向鬱昊翔,看著他陰冷無情但異常俊美的臉。渾身散發著逼人的凜冽,幽暗深邃的眼眸,是不盡的黑,讓人不敢抬頭直視。這個人真的就是曉婭說的,溫柔的感覺可以融化一切的鬱昊翔。這個人仿佛跟曉婭為自己形容的溫暖感覺可以融化包容一切的鬱昊翔無全是分裂開的。
鬱昊翔發現了樂樂驚愕的眼神。依舊沉默不語。
樂樂有些話想告訴他,看著鬱昊翔那張冷漠冰封的臉,欲言又止。手術室門突然打開,樂樂不顧一切的跑上去。
“她是不是有血液方麵的疾病,否則這樣的失血量對於女生來說不會這麼嚴重”。開門的醫生一臉愁雲的問道。
“她有β地中海貧血”。樂樂終於說了剛才欲言又止的話。
“你剛才怎麼沒有告訴我?“鬱昊翔難抑一臉憤恨。聽得樂樂生硬一顫。
“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既然知道了,就好辦”。醫生轉進手術室。鬱昊翔的拳狠狠擊在醫院的白牆上。
“你憑什麼對樂樂凶。你不是曉婭的男友嗎,你不知道不怪自己反倒怪樂樂沒告訴你”。
鬱昊翔這才發現,空蕩的手術室廊道上,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白色的襯衣和灰色西褲上映滿的紅色,刺痛著鬱昊翔眼眸。分明寫著,是我送曉婭來醫院的,曉婭剛才跟我在一起。
曉婭明明告訴他跟樂樂吃飯,還說要求不要帶上他,而這裏卻出來了滿眼全是憤恨神情的男人。
鬱昊翔冰冷著臉,“他是誰?曉婭今天說你約她吃飯的,他是誰?”
一心擔心曉婭的樂樂,全完忽略掉了這兩個男人的隕星撞擊。“他是——”
謝宇飛毫不退卻的,直視著暴怒的鬱昊翔,“我是謝宇飛。今天是我讓樂樂,約曉婭出來的,有什麼衝我來!”
如果扒皮是切膚之痛的話,那現在鬱昊翔的眼神,是可以瞬間封凍的肌膚的幹冰。謝宇飛的眼神,是可以刹時炙燒肌膚的外焰。樂樂,站在兩人中間,接受封凍與炙燒之痛,不是冰封,就是焦溶。
樂樂無助的跺了跺腳夫,“對不起啦。今天是我沒有告訴曉婭,是宇飛想見她。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的呀。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你們覺得這樣對曉婭有幫助,那我隨便你們”。樂樂無力的掙紮著,但顯然一提到曉婭,比什麼都有用。
“到底怎麼回事,等曉婭好後,我會跟你們算清楚的”。鬱昊翔語氣冰冷,眼底透過冰芒一般的冷豔,直凍人心。
鬱昊翔滿臉憤恨的打開電話,下達一慣簡短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