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蠱者與蠱種在靈性上“融為一體”之後,蠱種的後代就也會攜帶下蠱者的靈性信息,就會聽命於下蠱者的驅使。
簡易下蠱法先殺一隻大公雞,扔到山上,七天後去取。那時公雞肉已經沒有了。被蜈蚣,百腳,蠍子、毒蛇、螞蟻給吃光了。把雞骨架拿回家,晾幹,碾成粉,就成為蠱。中蠱的人根據下蠱的分量多少,少則兩周,多則三年,會突然死去。(下蠱就是對別人施巫術,使他聽受自己控製或者倒黴死亡)
最有名的蠱——金蠶蠱,窮凶極惡,而且不畏火槍,最難除滅。它是一種無形的蟲靈,它能替人做事,最勤於衛生,大凡室內很幹淨的人家便認為是養金蠶的人家。
金蠶的製作方法是:選用蛇、蜈蚣等12種毒蟲,埋於十字路口,經49日(或另一個神秘日數)取出存於香爐中,成為金蠶。在信仰金蠶的人心目中,金蠶是有靈性的,既能使飼養者發財致富,但富起來的人家主人也要告知金蠶虧欠多少,否則金蠶要求花錢買人給它吃,不然則作祟。
某人著書闡述:製蠱之法,是將百蟲置器密封之,使它們自相殘食,經年後,視其獨存的,便可為蠱害人。金蠶的害人方式為,能使人中毒,胸腹攪痛,腫脹如甕,七日流血而死。
浮屠一邊回憶老師所述關於蠱毒之事,一邊盯緊波婆伽梨,防範對手使出更為卑劣邪惡的手段。
“被你發現了。”波婆伽梨怪聲怪氣地點明,“我在你的身上稍微放了些稱之為‘痂蠱’的小可愛。它們是一種特殊蛆蟲,能夠在戰鬥中附著到對手表皮,並鑽入體內快速地繁衍產卵。
“所產生的效果就如你目前體驗的那樣。”說完,他扯下了麵部大片痂皮,盡情欣賞對手臉上的血腥畫麵,歡喜至極!
“為什麼不一次性撕完?”浮屠臉上血肉模糊,仍如無事般把持太刀,貼於前胸:“食夢者!”刀型質變,噩夢幻化作一條黑色大蜈蚣,遊到傷口上,貪婪地吸出裏頭的蛆蟲…其腹部因飽食而隆起,它才慢吞吞地爬進主人的嘴裏。浮屠吞下蜈蚣,重傷的身體立時複原,噩夢也重回掌握。
“你的吃相好惡心。”波婆伽梨恨恨地將太刀捅入己身腹部,橫向切開:“腐之盛宴!”滿腔濁膿拿切口當出口,繼而轉化為蛆蟲部隊,又爆碎化膿,侵蝕怪客腳下的榕樹殆盡。滿溢為患的膿液,融合了波婆伽梨,形似一條千尺橡膠懸空,忽而拉伸強韌,忽而液態流動,封堵浮屠其人。
“幸福,即將來臨。”波婆伽梨爬出密布的蛆蟲管道,欲一刀削去對手頭顱,結果反遭浮屠砍掉手臂。可白蛆又相繼堵上受創部位,使他斷肢再生。置身蟲的世界裏,波婆伽梨便無敵化,哪怕遭受天打雷劈,亦可好轉,並且傷口會增生更多蛆蟲。就算對手逃到天涯海角,蟲流也會緊追不舍。
驀地,蛆蟲收縮戰線,空間急劇變小,看似無可破解,浮屠卻視同兒戲:“魔影!”形影動,他的魔氣達到頂峰,身形亂竄不定:“百刃!”一陣暗紫色魔影環掃四方,猖獗的蛆蟲俱滅,空留波婆伽梨一副屍骨墜落,散碎開來。整個過程沒有留下一丁點血跡。
浮屠風姿降落,望山崗:“不動,南柯一夢莽蒼蒼,你死,必不可少。”他不等師弟到來,持刀刻下“人生無常,戒急用忍”的八字留言成潦草字跡,即走。
過去,他們師兄弟的感情一度好到叫人羨慕。
不動有項雅趣,喜歡編寫樂譜;消逝酷愛獨奏樂曲;浮屠則迷上了油畫。一次,師父劍鬼問浮屠:“至今最滿意的作品是什麼?”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為二師弟畫的五線譜。”
原來,恩師劍鬼平日給的零用錢極少,他嚴加禁止弟子私自外出,一旦發現跟金錢扯上關係,即刻逐出門戶。所以,他們師兄弟三人孩童時期極為窮困。
不動為了去聽著名樂團演奏的交響樂,跟師父申請了好幾天才獲得批準。為此,他甚至不惜賣掉自己僅有的大衣,拿賣衣錢去買門票。結果有一回,他窮得連五線譜都買不起,滿腹的音樂沒了載體,記錄不下來,一籌莫展。
浮屠縱使同樣囊中羞澀,可還有畫紙。為了成就二師弟的創作欲望,浮屠取出畫筆,五條線一組,一條條,一張張,直到畫完最後一張紙……
後來,浮屠的夢魘愈來愈重,終至患上絕症般的心病,一切的感情皆淪為夢幻泡影,由殺戮取而代之。